扰，直到后来终于习惯
它
存在，就再也闻不到。
来这里工作后第二天，戴尔芬正在整理冷藏柜里熏肉肠，突然听到门口铃铛响起，紧接着又响
下，然后就剧烈地晃动起来。究竟是谁连等上几秒钟耐心都没有，怒气冲冲地上门呢？戴尔芬恼怒地走出冷藏柜，发现来者是被镇上人称为“步半”女人。她过着丧家犬般生活，又瘦又高，大概还很年轻——看起来三十来岁，举手投足间却流露着年老悲苦愤懑。“步半”总是独自人四处游荡，若是在阿格斯现身，就会用破烂衣服换取生活用品。有时罗伊会和她聊上两句。戴尔芬还记得小时候，“步半”会突然把个棒棒糖或枚硬币塞到她手里。那时，若这个女人不知从何处突然出现在她家，酒鬼们就像钻进地缝样，立即消失得无影无踪。大家都很怕她。“步半”这个诨号由来是她走路步幅大于常人。她喜欢夜间出没，竹竿儿样身影如梦游般晃晃悠悠，沿着镇上街道边走边查看各家后院门廊上有没有留下旧裙子、各式各样男女衬衫，甚至可能是件大衣。她不光搜集镇上废旧物品，还以残茶剩饭为食，所以会来这里讨些动物内脏，或是猪头肉，不过伊娃主要用后者来拌凉菜，觉得男孩子吃会很有营养。今天“步半”还能收获些肉骨头，戴尔芬看到伊娃专门挑些出来。
那些骨头没怎
剔，切成大块，上面还挂着不少肉，放在个盘子里，盖着块毛巾。戴尔芬把它们倒在张白色蜡纸上，包起来，又从挂在屋顶上线团上扯下细绳捆好。她不耐烦地把包好骨头往柜台对面推，希望“步半”会把抓走。但她只是挺直瘦骨嶙峋双肩，昂首站立着，在怪异沉默中瞪着眼睛，俯视着包裹。她小心翼翼地把它拆开，言未发，在她们面前展开白纸，露出油乎乎、白花花骨头。“步半”细细查看着每根骨头，仿佛它们可以预知未来。
“这根狗屁不如，”她把根带球形关节腿骨推到边，“而且
不要脖子。”
“步半”又把剩下检视番，看到牛尾骨时满意地笑，就像银行家妻子挑剔地比较昂贵牛排上脂肪纹路那样，细致谨慎地辨识那些碎肉。检查完毕后，她挥挥手，示意戴尔芬把骨头包起来。戴尔芬郑重其事地重新捆好，毕恭毕敬地递给眼前这个女人。她明白这样才是伊娃做事风格。“步半”对自己受到待遇颇为满意，把手伸进身上那件肥大男式风衣内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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