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
弗朗兹抱着玛兹琳,呼吸着熟悉松针气味和做早饭留下纯真气息。永远也闻不够她味道,他心想,永远也不会闻得够。他闻着她身上教师气味,混杂着蜡笔、崭新硬纸和蓝色皂粉气味,那正是阿格斯学校水槽边皂液器里皂粉气味。她身上混合着牛奶盒、粉笔灰和郁金香味道。她让他想起学校安全守则,让他想起要保持双手清洁和要对邻居友善礼貌。弗朗兹感觉自己慢慢沉入梦幻般半梦半醒状态。他靠着她,身体放松下来,她继续抱着他,轻抚着他头发,她抬起头静静地听着他沉重呼吸,伴着河水贪婪冲刷声,乌鸦凌厉苦涩争执声,他们在春枝摆动中旋转着。
在戴尔芬看来,弗朗兹和玛兹琳在起样子显然就是对恋人该有样子。大多数人可能不会留意——他们在父母面前害羞得都不敢拉手。他们之间更多是种相知,他们仿佛是在房间里翩翩起舞舞者,不管做什,都相互倚靠在起。他们相互倾慕,相互吸引,常常因笑得太快而上气不接下气,有时还会变得莫名笨拙。弗朗兹离开后第二天,玛兹琳来找戴尔芬。两个女人并排坐着,急迫地忙着手里活,她们基本没有说话,晚上同样都会失眠。过好几天,她们才终于敢提他名字。
马库斯写信说自己没通过视力测试,所以他很有可能要在候补军官学校做些文职工作,这个消息让戴尔芬如释重负。戴尔芬感到十分高兴,就好像老天终于让他们得偿所愿,她终于可以睡好觉。马库斯写信频率是弗朗兹十到二十倍,后来他还会聊到自己工作,包括他写其他信,那些幽灵写幽灵信,写给幽灵信以及关于幽灵信。这些都是他要写信。戴尔芬直不知道马库斯说这些是什意思,直到他回到家。
马库斯变成个朴实、贴心,且具有学者派头年轻人。他依旧那乐观开朗,还是极具模仿天赋。她原本以为他会变得非常不样。他衣着整洁,胸袋里露出盒香烟,打扮得十分精致。他穿着熨好裤子和衬衫,却没有显得刻板拘谨,他瘦削面庞上写着疲惫,他眼睛和伊娃样,虽饱含着深邃忧郁,却闪着十足幽默之光。他朝着自己父亲走去,两人没有拥抱,而是坐下开始喝啤酒。他们不时地发出几个简短而基本无意义音。两个人就这样尴尬地交谈着,戴尔芬缺席让他们手足无措,于是她拿着啤酒加入他们谈话,她问起马库斯写那些信都是些什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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