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生第次远行,就穿过田野,步行。他们过很长时间才发现不见,也就是说,走出相当长距离。走过整座公园,甚至往下沿着土路,穿进玉米地,走过被水沟分成几个大方块、长满樱草花湿漉漉草甸,最终走到河边。当然,在那个山谷里,那条河可谓是无所不在,流经各处田野,还让地表植物下泥土吸饱河水。
爬到河堤上后,能看到条波动不止丝带,条总往视野外绵延路,从这个世界里延伸出去。如果你运气好,还能瞥见条船,或是往这个方向,或是往那个方向,行驶在河中某条平底大船,不被两岸注意,不被树木注意,不被站在河堤上人注意,也许是靠不住地标,所以不值得去注意,只有个观众觉察到,那些船自身移动优雅至极。梦想着长大后能在那样大船上工作——或是索性变成条那样船,那就更妙。
只是奥德河而已,不算大河,但那时也很小。它在河流等级里自有席之地,后来在地图上查找过——级别不高,但存在,好歹算得上亚马逊女王皇宫里子爵夫人吧。但它对来说已经够宏伟,看起来庞然无际,随心所欲地流淌,不受任何阻挡,很容易泛滥成洪,完全无法预料。
偶尔会有些障碍物聚积在沿岸水底,形成小漩涡。但河水涌流,朝着北方往无前,只在乎远在天边、遥不可见目标。你不能直盯着那河水看,因为河水会牵着你目光路奔向地平线,会害你失去平衡感。
当然,河对毫不在意,只在乎它自己,河水涌动不息,令你不可能两次踏进同条河——长大后才知道这句话。
每年,河水都要为承载那些沉重船只索取高昂代价——因为,每年都有人溺死在这条河里,或是某个在炎炎夏日里下河戏水孩子,或是某个在桥上发酒疯醉汉,哪怕桥边有栏杆,醉汉还是会翻落到河里。为搜寻溺水者,总会搞出番大阵仗,邻近每个人都屏住呼吸等待结果。他们会请来潜水员和军用小船。们偷听大人们议论,从而得知那些被找到尸体无不肿胀、惨白——河水把他们生命荡涤得干二净,把他们脸孔冲刷得面目全非,以至于他们亲眷们在辨认尸体时都会觉得很艰难。
站在岸边、凝视河流明白件事:流动物事总是比静止好,哪怕,流动会带动出各式各样风险;相比于恒久不变,改变总是更高尚;静止物事必将衰变、腐败、化为灰烬,而流动物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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