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没有,没人看见个带着孩子女人。他们正准备吃晚餐——桌上摆好面包、奶酪、橄榄,还有那条偏偏在那天下午没头没脑地在海里嬉戏可怜鱼。每隔会儿,布兰科就会打电话回柯米扎民宿——因为库尼茨基这样请求他,因为他想到还有种可能:她走丢之后,或许走另条路线回去。但布兰科每次打完电话后都只是拍拍他背。
午夜前后,这群男人解散。其中仍有库尼茨基在柯米扎镇上、在布兰科咖啡桌边认识那两个人。现在,他们来道别,这才做自介绍:德拉戈,罗曼。他俩起走向汽车。库尼茨基很感激他们这样帮忙,但不知道该如何表达,他已经忘怎样用克罗地亚语说“谢谢”;肯定和波兰语dziękuję很相似,大概是dyakuyu或dyakuye吧,但他真不知道怎说。他们真该发发善心,发明套斯拉夫共通语,宁可只用组相似、好读好记斯拉夫语汇,省略语法,也好过沦落到用死板而简略英语窘境。
那天晚上,条小船来到他家。他们必须撤离——洪水来。大水已漫升到些建筑物二层。大水肆意穿行在厨房瓷砖地板缝隙里,化成股暖流从电源插座里流出来。浸水书本胀大。他翻开本书,看到所有字母像化妆品样被洗刷殆尽,留下空无字、只有污迹页面。接着,他突然意识到,别人全都走,被之前抵达条船接走,留在这里只有他个人。
在睡梦中,他听到水缓缓地从天而降,滴又滴,即将变为场短命,bao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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