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接触种类就是抚摸:用指尖轻轻捻磨,用指肚,感受那种清凉,那种匀称弧度。但在这个时间点上,他那双已在女性身体上查验千百次双手绝不可能在抚摸中发现任何裂缝,那些身体上没有暗栓或搭襻,不会哪怕谨慎地容许自己触即发并邀请他进入内部,没有突起标志,没有隐秘操纵杆,没有按下去就会喷发出什按钮,没有根据他瞳孔反映而动、并将他渴求复杂体内世界坦呈给他小弹簧。也可能并不复杂,也许非常简单,仅仅是与表面相背而驰,仅仅是向内弯曲,内向螺旋。这些单细胞生物表面隐藏在巨大神秘感里面,完全没有暗示出这样结构体实则丰富之极,令人目眩,并经由机巧装配——哪怕最机智旅行达人都无法用同样机巧去打包自己行李箱——出于有序、安全和美感目,用腹膈膜隔开个又个器官,用脂肪组织保持器官间疏密,缓和彼此带来冲击。在飞机上浅睡得并不安稳布劳医生思想就在如此激烈反刍中。
他很好。布劳医生很快乐。他还能要求更多吗?从高空俯瞰这个世界,见证它那美丽、祥和秩序。种防腐抗菌秩序。包含在贝壳和洞穴里、在沙粒和谨遵航班表巨型飞机里,在对称结构里——无论从右到左,还是从左到右,契合都是由来已久——在永不词穷航班信息显示屏光芒里,在切光明中。布劳医生把盖在他瘦小身体上毯子掖紧——属于航空公司绒布——继而真睡着。
布劳父亲是工程师,和其他社会主义国家建筑业界工程师样,在重建德累斯顿大业中倾力数年。父亲带着他去卫生博物馆时,布劳还是个小孩子。在那里,小布劳看到“玻璃人”:弗朗茨·琴察克特创建玻璃人形,用作教具。这尊人型机器高六英尺半,没有皮肤,完美仿造玻璃器官排布在透明躯壳里,看似毫无隐秘。正是以这种独特方式,它为造就这种完美大自然立起不朽纪念碑。它自有种轻盈感,体贴感,对空间敏感,它蕴含种高端品位,种美,展示对称感。这尊奇妙人形机器拥有流线型、理性线条,时常表现出幽默感(耳朵结构),也偶尔表现出怪异性(眼睛结构)。
玻璃人成小布劳朋友,至少,在小男孩想象中是这样。有时候,他去他家玩,在他房间里坐坐,盘起腿来,让小布劳看个够。有时候,他会彬彬有礼地弯下身子,让小男孩看清某个细节,明白玻璃肌肉是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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