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他是个多才多艺人。
总之,事情被搞得很复杂。马德莱娜教堂不允许女性表演独唱——甚至在合唱团里也不行。反正不能有女人,这就是教堂悠久传统。只有男人可以发声,再不济也得是阉伶(首席女高音,意大利女歌手格拉齐耶拉·帕尼尼曾以言蔽之:在教堂看来,被阉割男人也好过女人),可是在那个年代,1849年,他们要去哪儿找阉伶歌手呢?没有女高音和女低音,还怎唱安魂曲?马德莱娜教堂教区神甫对他们说,规矩就是铁板钉钉,哪怕是为肖邦也不能改。
“遗体还要停放多久?挚爱上帝啊,难道们要去罗马讨个说法吗?”几近绝望路德维卡急得哭诉。
因为那年十月很温暖,他们只能把遗体送往阴寒太平间。遗体上堆满鲜花,几乎都看不到花下尸身。躺在昏暗中尸身憔悴又脆弱,没有心;胸腔已被缝合,留下排不算特别让人痛苦针脚,已被雪白衬衫完全遮住。
与此同时,《安魂曲》排练仍在进行中,有身份有地位好友们仍在与神甫斡旋。最终达成致:女人——包括独唱歌手、合唱团歌手——都要站在厚重黑帘后面,不能让来教堂人们看到。除格拉齐耶拉,没有别人抱怨,但大家都致认同:在这种特殊情况下,聊胜于无。
等待葬礼期间,弗雷德里克密友们每晚都到他姐姐家或乔治·桑家哀悼他。他们共进晚餐,聊些社交圈新鲜逸事。那些日子过得特别平静,简直不可思议,好像没有被纳入普通日历。
格拉齐耶拉身材娇俏,肤色很深,头狂放卷发。她是德尔菲娜·波托斯卡伯爵夫人朋友,她们两人都数次拜访过路德维卡。格拉齐耶拉会边啜饮利口酒,边嘲讽男中音和指挥家,但谈及自己时总是开心地不吝美词。艺术家都这样。她走起路来拖着条腿,因为去年在维也纳街头群殴中被无辜伤及。示威人群掀翻她乘坐马车,显然料定坐在车里是豪门贵族,却没猜到其实是个女演员。偏爱豪华马车和高雅厕所,这可以说是格拉齐耶拉软肋,大概是因为她生于意大利伦巴第工匠人家。
“女演员就不能坐豪华马车出行吗?凭己之力功成名就,难道还不允许找点小乐子?这有错吗?”她讲起话来带有明显意大利口音,所以听起来像是稍微有点结巴。
格拉齐耶拉霉运只在于她在错误时间出现在错误地点。那群示威者胸怀g,m豪情,但不敢去攻击帝王皇宫,因为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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