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伊拉到来令倍感安全。们只要举手示意便可上洗手间,虽然天里去次数有限制,每去次都有记录。望着挂在教室前面绿色黑板上方圆形电子钟。两点半时们正在上忏悔课。由于这门课意义重大,海伦娜嬷嬷和丽迪亚嬷嬷两人都在场。海伦娜嬷嬷很胖,曾经担任过衣阿华节食减肥者互诫协会特许分会会长。她擅长忏悔。
自床上躺小时,三点到四点。嬷嬷们说这段时间是休息和默念时间。当时在看来,是因为她们自己也想从对们训导中暂时解脱下。知道那些下班嬷嬷们会到教师休息室喝咖啡,或随便什冠以咖啡之名东西。但现在明白,休息也是种训练。她们是在给们个机会习惯无事可干空闲时间。
打个盹,丽迪亚嬷嬷这叫它,用她惯有忸怩口气。
奇怪是们竟都需要这休息下。多数人睡着。在感化中心们常觉得累。想们是服什药,放在食物里,让们情绪稳定。但也有可能不是这样。也许是因为那地方本身。在最初惊愕过后,在你不得已屈服之后,昏睡倦怠是上上之策。你尽可以对自己说这是在养精蓄锐。
莫伊拉进来时,在那里想必已经三星期。她被两个嬷嬷带进来,用惯常方式,当时们正在午休。她仍穿着自己衣服,牛仔裤,蓝衬衫——头发短短,如既往地公然标新立异,抗拒潮流——因此眼就认出她。她也看到,但随即把目光掉开,她已学会怎做才比较安全。她左边脸颊上有块青肿,正在变紫。嬷嬷们将她带到张空床边,上面已放着红裙。在片沉默中,她脱去衣服,再穿上红裙。嬷嬷们站在床尾,们大家则从闭着眼缝中偷望。她弯腰时,看见她脊柱上骨节。
连几天们都没能搭上话,只是相互间短促地对望上几眼,浅尝辄止。们都明白,友情会招人疑心,因此在餐厅排队吃饭或下课在走廊上时,两人尽量回避对方。直到第四天,她终于在大家沿着足球场散步时,走在旁边。白色双翼头巾要到毕业时才发,当时们只戴着面纱,因此交谈不成问题,只要把声音压低,不看对方就行。嬷嬷们走在队首和队尾,惟危险来自其他同伴。其中不乏真正信徒,很难说她们不会打小报告。
简直是个疯人院,莫伊拉说。
真高兴见到你,说。
哪里方便说话?莫伊拉问。
洗手间,说。看好时间。最后间。两点半。
们对话就这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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