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会在朝南走廊上举行,大海尽收眼底。走廊上摆放许多热带植物,枝叶茂盛。入口处摆着对暹罗皇室赠送巨大新月形象牙。
两位殿下在这里迎接客人,亲切地请客人就座。侍者端来英国风味茶,银器茶具上刻有皇室菊花徽章。茶桌上还摆着小巧精致三明治和西式糕点、饼干。
妃殿下谈起前些日子赏樱很是愉快,还聊起麻将、长歌话题。
伯爵夸奖句默不作声女儿:“小女在家里还是个小孩子,还没让她打过麻将哩。”
而显得小题大做,于是决定借用松枝家马车。洞院宫殿下别墅建于明治四十年,位于横滨郊外。如果不是去参加茶会,家人乘坐马车去横滨可以说是难得愉快郊游。
这天,天气放晴,伯爵夫妇满心欢喜,以为是吉祥预兆。南风劲吹,路上到处都是鲤鱼旗迎风飘扬。家里有几个男孩子,就挂几面鲤鱼旗,大黑鲤鱼旗中杂着绯鲤鱼旗,要是并排挂着五面鲤鱼旗,就显得有点杂乱,在风中摆动姿势也不那潇洒。伯爵坐在窗旁,突然举起白皙手指,指着山脚下户人家鲤鱼旗,数,竟然有十面。
伯爵含笑说道:“真是人丁兴旺啊。”
然而,在聪子听来,实在是句与父亲身份极不相称粗俗玩笑话。
满眼都是嫩绿新叶,山峦绿色千姿白态,黄绿色、墨绿色……各种绿色争相交辉,其中枫树嫩叶闪亮耀眼树下呈现出片紫黄色。
“哎呀,有点尘土……”
母亲忽然看着聪子脸颊,正要用手绢替她擦掉,聪子本能地身子往后躲,脸颊上尘土立刻消失。母亲这才知道,原来是玻璃窗上污点被阳光倒映在聪子脸颊上形成斑影缘故。
聪子对母亲错觉毫无兴趣,只是淡淡笑。她讨厌母亲今天尤其细心观察自己脸,就像仔细检查件从箱底翻出来绸缎衣服似地。
因为怕头发被风吹乱,就紧闭窗户,这样车子里热得像火炉样。不停颠簸、连绵不断倒映着翠绿山峦还没有插秧水田……聪子不知道对未来盼望些什,她方面如此胆大妄为地让自己漂流到没有退路境地,感觉心惊肉跳危险;另方面又似乎有所期待。现在还来得及。她盼望在最后刻会收到赦免令,同时又憎恨切希望。
洞院宫别墅坐落在高高山崖上,可以眺望辽阔大海。这是座宫殿式外观洋房,大门前是大理石台阶。伯爵家由总管家迎候下车,望着停泊在港口里各种各样船只,不禁发出感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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