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不要客气。”
“是,既然您这说……”
饭沼又哭起来,从怀里掏出张粗糙再生纸擤擤鼻涕。
正如他所预料那样,从清显嘴里说出来每句话,在今天这个场合都恰如其分。显然,在这种场合,清显这流畅说出这些没有丝毫感情话语反而令人感动。清显本来只是生活在感情世界里,现在因为需要,学习心理政治学。必要时候,这个心理政治学也应该可以适用于自己。他学会以感情铠甲武装自己,并且把铠甲磨得铮亮。
从切不安忧虑情绪中解放出来这位十九岁少年,没有烦恼,没有苦闷,感觉到自己是个冷漠万能人。件事情已经完全终结。饭沼走后,他从敞开窗户眺望着绿叶葳蕤红叶山倒映在湖里美丽影子。
对清显寄予某种期望,清显就离他越远,也许这是自然发展趋势。
当清显把饭沼收买成自己心腹,将他对自己施加压力化为乌有时,也许清显就已经在精神上向今天别离迈出第步。这对主仆不应该这样理解他们之间关系。
饭沼垂头丧气地站着,清显心情郁闷地看着从他藏青碎白花纹衣服胸口露出些许杂乱、映照着夕阳胸毛。他强加于人忠诚得到这个厚实、沉重、令人厌烦肉体保护。他肉体本身就充满对清显责难,连在夕阳映照下满脸脏兮兮凹凸不平粉刺闪亮都如泥泞光泽,以种厚颜无耻光芒叙述着相信他而与其起离开这里那个阿峰存在。这是多傲慢无礼!少爷被女人抛弃,孤独痛苦,而学仆竟然得到女人信任,趾高气扬地离开这里。而且饭沼相信自己今天前来告辞也无疑完全出于对清显忠诚,这使得清显焦躁不安。
然而,清显保持着贵族般态度,显示出些许冷漠人情。
“这说,你出去以后,很快就要和阿峰结婚啰?”
窗边榉树枝叶茂密,不使劲探头,就看不见第九段小瀑布落入水潭景象。岸边湖面覆盖着莼菜淡绿,平蓬草虽然还没有绽开黄花,但透过大厅前面弯弯曲曲石桥缝隙,可以看见花菖蒲利剑般翠绿叶丛上盛开着紫色和白色花朵。
清显注视着刚才停在窗框上只
“是。承蒙少爷同意,是这打算。”
“到时候通知声,要送点贺礼。”
“谢谢。”
“安顿下来以后,来信告诉地址。说不定什时候去看你。”
“如蒙少爷赏光,再高兴不过。不过,蜗居小屋,恐辱贵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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