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候，楼下……有声响。
轻轻
关门声？
直起身子。再次警觉起来。
回到卧室后，静静移到门边，往走道上看过去。
听
“想你打错
。”
念出丹妮拉手机号码，他说：“对，你没打错，但这是号码。”
“这怎
可能？”
他挂断。
又重打
次，这次才响声他便接起。“现在是凌晨三点，别再打来，混蛋。”
家应该是个避风港，是个安全舒适、家人聚集地方。但这根本不是家。
突然阵胃液翻涌。急忙冲进主卧房浴室，把掀起马桶盖，往洁白无瑕马桶里大吐特吐。
口渴难耐，便打开水龙头，直接把嘴凑到水流底下。然后往脸上泼水。
接着又晃回卧室。
不知道手机跑哪去，不过床头柜上有个固定电话。
儿子房间。
但却不是。里面完全没有他超现实主义画作，没有床，没有漫画海报，没有作业凌乱散布书桌，没有熔岩灯，没有背包，没有乱丢气衣服。
只有个电脑放置在十分宽阔却堆满书本与纸张书桌上。
愕然地走到通道尽头，将扇毛玻璃拉门滑入墙内，进到间让人感觉冰冷豪华主卧室，这间卧室也跟屋内其他东西样，不是。
墙上又挂几幅用炭笔在牛皮纸上画素描，和走廊上那幅风格相同，不过房间里主要装饰是个嵌在桃花心木立架里玻璃展示柜。强烈灯光从底部打上来，照亮张得奖证书，证书以软垫皮套裱起，靠在根丝绒支柱上。另外支柱上还用细链挂着枚金币，上头印刻着朱利安·帕维亚肖像。
试第三次时，直接进入那个男人语音信箱。没有留言。
下床回到浴室，照着洗脸台上方镜子，细细端详自己。
脸上有瘀伤、刮伤、血渍，还有道道泥巴痕迹。虽然胡子需要刮，眼中也布满血丝，但还是。
倦意犹如记重拳打中下巴。
膝盖忽地软，幸好及时扶住洗脸台面。
从来没有真正拨打过丹妮拉手机号码，所以回想好会儿，最后还是按号码。
响四声。
接电话是个男人，嗓音深沉，充满睡意。
“喂？”
“丹妮拉呢？”
证书上写着：
帕维亚奖
贾森·阿什利·德森将宏观物质置于量子叠加状态，提升人类对宇宙起源、进化与特质认识与解，贡献卓著。特颁此奖，以资表扬。
在床尾坐下来。
很不舒服。太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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