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料不到念头在巴黎是可以被称为隽语警句,若是跟丈夫在起,德·莱纳夫人会感到羞耻,仿佛说句蠢话,然而德尔维产人在场给她勇气。她先是怯怯地谈出她想法,后来两位夫人长时间独处,德·莱纳夫人精神便兴奋起来,个长长寂寞早晨转眼间就过去,两个朋友感到非常快乐。在这次旅行中,理智德尔维夫人发现表妹远不如过去快活,但远比过去幸福。
至于于连,自打到乡下,真地变成个孩子,跟他学生们样兴高采烈地追捕蝴蝶。从前他得处处克制,事事要手腕,如今他独来独往,远离男人们目光,又本能地不惧怕德·莱纳夫人,因此能尽情享受生活快乐,何况这快乐在他那个年纪是如此地强烈,又是在世界上最美丽群山之中。
德尔维夫人到,于连就觉得她是自己朋友,于是急忙领她—去胡桃树下那条新修小路尽头看风景。事实上,那景致不说胜过瑞士和意大利湖泊中最令人赞叹美景,至少也是不相上下。如果再走出几步,沿着陡急山坡,很快便可登上橡树林环抱着悬崖峭壁。这悬崖峭壁几乎直伸到河上。于连幸福,自由,俨然家之主,常带两位女友登上斧劈般高耸绝顶,她们对这壮丽风光赞叹使他心花怒放。
“对来说,这就是莫扎特音乐呀,”德尔维夫人说。
在于连看来,哥哥们嫉妒、专横而脾气,bao躁父亲存在,破坏维里埃周围乡村风光。在韦尔吉,他看不到什可以勾起这些苦涩回忆东西,他有生以来第次看不到敌人。德·莱纳先生常常在城里,他便放胆读书,很快他也能尽兴睡觉,从前要读书就得在夜里,还要把灯藏在只倒置花瓶里。现在,白日里在孩子们做功课间歇中,他带着那本书来到悬崖上,那可是他唯行为准则和陶醉对象啊。他在那里面同时找到幸福、狂喜和气馁时刻慰籍。
拿破仑说到女人某些话,他对其治下流行小说价值些议论,使于连开始有些思想,而这些思想,和他同龄年轻人可能早就有。
大热天来。房子几步外有株大椴树,到晚上,大家就坐在树下。那里光线很暗。天晚上,于连对着年轻女人侃侃而谈,心里美滋滋地。他说得兴起,指手划脚间,碰到德·莱纳夫人手,那只手正搁在平时置于院中把漆过椅子背上。
这只手很快抽回去,然而于连想,要让这只手在他碰到时不抽回去,这乃是他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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