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伤势不是致命,”于连不耐烦地对他说,“你能用生命担保吗?”
看守是个六尺高巨人,也不禁害怕,直朝门口退。于连看到他采取错误手段,这样是弄不清真相,于是又坐下,扔个拿破仑给诺瓦鲁先生。
这个人叙述证明德·莱纳夫人伤并未危及生命,于连听着听着,感到眼泪涌上来。
“出去!”他突然对他说。
看守服从。门关上,于连就叫起来:“伟大天主!她没有死!”他跪下去,热泪夺眶而出。
死去。没有留下任何未尽义务,谁也不欠,死除其工具之外没有什可耻。确,单单这点就足以让在维里埃市民眼中蒙受耻辱;然而,从精神方面看,还有比这更可蔑视吗!只有个办法能让他们敬重,就是在去刑场路上向民众抛撒金币。想起,就想起金子,这在他们后来就是光辉夺目。”
于连想想,觉得他推理明白无误:“在这个世界上没什事情可做,”他对自己说,然后昏昏沉沉地睡着。
晚上九点钟左右,看守送晚饭来,把他叫醒。
“在维里埃大家都说些什?”
“于连先生,就任这个职务那天是在王家法院十字架前宣过誓,不能不保持沉默。”
在这最后时刻,他有信仰。教士虚伪有什关系?能使天主观念所具有真实和崇高减损分毫吗?
只是在此刻,于连才开始后悔所犯罪行。也恰恰在此刻,他从巴黎到维里埃所处那种肉体冲动和半疯狂状态刚刚结束,这种巧合使他免于绝望。
他泪水有着高贵源头,他对等待着他判决没有丝毫怀疑。
“这说
他不说,然而并不走。看到这种庸俗虚伪,于连感到开心。“他想拿到五个法郎出卖他良心,”他想,“得让他等着。”
看守见他吃完饭,还没有收买表示,就用虚假、温和口吻对他说:
“出于对您友谊,于连先生,不能不说;尽管有人会说这有悖于法律利益,因为这可能对您进行辩护有用……于连先生心肠好,如果告诉他德·莱纳夫人好些,他定会感到非常高兴。”
“什!她没有死?”于连大叫,疯样。
“怎!您点儿也不知道!”看守说,愚蠢表情变而为兴奋贪婪。“先生应该送点儿什给外科医生,根据法律和正义,他是不应该说出去。可是为让先生高兴,就去他那里,他什都跟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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