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蒂尔德脸白。
“确如此,求你千万原谅,”于连从冥想中醒过来,大声说,并把她紧紧抱在怀里。
他揩干她眼泪,又回到原来想法中去,不过做得巧妙些。他让谈话具有种忧郁哲学情调,他谈到那即将在他面前关闭未来。
“应该承认,亲爱朋友,激情在人生中是种意外,然而此种意外唯有在出类拔萃之人中间才会发生……儿子死实际上对您家庭自尊心是大幸事,那些底下人会看出来。被忽视将是这个不幸与耻辱之子命运……希望在个尚不能确定但勇气还能隐约看见时候,您会听从最后嘱咐:嫁给德·克参瓦泽努瓦侯爵先生。”
“什!让丧失名誉!”
“丧失名誉落不到您这样姓氏上去。您将是寡妇,个疯子寡妇,如此而已。还要进步说,罪行没有金钱动机,丝毫也不是可耻。也许将来某位贤明立法者会战胜同时代人偏见,取消死刑。那时候某个同情声音会把作为例子举出来:‘瞧,德·拉莫尔小姐第个丈夫是个疯子,但不是个恶人,不是个坏蛋。当时让他人头落地是荒谬……’那时候身后之名绝不是令人厌恶。至少过些时候……您社会地位,您财产,请容说,还有您才华,将使成为您丈夫德·克鲁瓦泽努瓦担任个他独力不能担任角色。他只有出身和勇敢,单靠这两种长处,可以在七二九年造就个完人,可是在个世纪后今天,就不合时宜,只能使人自视甚高。要想领导法国青年,还得有其它东西。”
“您将把您丈夫推进个政党,又用您那坚定大胆性格支持这个政党。您能够成为投石党运动中那些谢弗勒兹和隆格维尔们接班人……不过那时候,亲爱朋友,此刻激励着您这股圣洁火可能不那热。投石党运动是路易十四执政初期次反对专制制度政治运动,谢弗勒兹和隆格维尔两位公爵夫人都在运动中起过重要作用。”
“请允许对您说,”他说许多作为准备话之后,最后补充道,“十五年后,您会把您曾对怀有爱情看作种可以原谅疯狂,但终究是种疯狂……”
他突然不说,变得若有所思。他又重新面对这使玛蒂尔德感到如此恼怒念头:“十五年后,德·莱纳夫人会热爱儿子,而您早已把他忘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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