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这里有心理师,如果你想要话。”
“不,”她说,“不需要。”
水流将他们谈话带到湖对岸人迹罕至森林深处,那所谓“中心”。她还记得童年时代,人们称其为“自然保护区”,还为这个名称争论不休。
“那儿有什?”过会儿,她问。她想过很多次,这个人是不是真相信他所说所做切。他会不会只是个优秀销售员,销售变形手术这个新产品。
“个没有人野生世界。们看不到它,因为们是人。们主动和那个世界分离开来,如果现在想要回去,就必须做出改变。们是自己囚徒。这是种矛盾,是种有趣认识事物方法,但同时也是种糟糕进化论错误:人只看得到自己。”
,但是在她最经常使用、在家里说语言里,这个“它”听起来很奇怪。因为几百年来,无性“它”指代都不是人,而是非人类东西,仿佛人类生而必须处于性别两极之上。所以之前她就已经决定把崔视为“他”。这有助于她与他保持距离。她不喜欢完全信任某个人。
“你没睡多长时间。”他关心道。
她看他好会儿,突然觉得自己根本不想跟他说话。她这会儿最想做就是言不发地扭头走掉。她本来是想说点什,算是打招呼吧。但她喉咙发紧,发不出点儿声音。她眼里满含泪水。他仔细地看着她。
“难过是种奇怪、毫无理性情感,”他说,“什都改变不。也无法抹去什。它属于无效、无用感情,没任何好处。”
他有双漆黑透亮眼睛和张比例完美脸。看起来他是个知识渊博却不张扬人。慧黠,敏锐,又很有同理心。
“们出去走走?”他头转向树林和湖方向。
墙打开,他们走到通向针叶林露台上。她听话地跟在他身后,向湖那边走去。她从口袋里拿出张照片,言不发地递给他。照片上,她和姐姐坐在木栅栏上,自行车靠在边。那是四十五年前暑假,她们去乡下舅舅家度假。作为姐姐,蕾娜塔教她骑自行车。那时她七岁,蕾娜塔十三岁。她们俩都望着镜头,就好像在看向未来,直视着看照片人。
崔认真地看看照片。她觉得他被感动。
“很多人都把照片带在身边,”他说,“这是种试图理解原因尝试,对吗?你在寻找原因,这是可以理解。你觉得自己是有过错。”
“直以来,她给们感觉都是个典型、按部就班'乖乖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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