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感到体内充满力量。至少是这样想。老师翻开讲义,环视众人圈。视线追着老师视线。因为要让他瞧瞧,是决不会垂下眼帘。但是,老师那双眼圈满
不曾抱希望等待着什。如今分明是期待老师憎恨才干出来,不料心中却在幻想洋溢着人际相互理解戏剧性热情场面。
也许老师会冷不防地来到房间,宽恕吧?被宽恕,也许会有生以来头遭像鹤川日常那样,到达无瑕明朗感情。老师与大概会互相拥抱、会叹息相互理解太晚吧。无疑,惟有这点保留下来。
尽管时间是短暂,可为什竟热衷于这样荒唐幻想呢?无法解释。冷静思考话,是想凭借这种无聊愚蠢行动来触怒老师,让他从继承住持候选人名单中勾销名字,从而自己找出成为永远失去当金阁主人希望端绪。这时候,甚至忘却对金阁长期以来执著。
只顾竖起耳朵倾听大书院老师房间里动静。什声音也没有听见。
心想:这回等待是老师无法抑制怒火和大发雷霆。就是被拳打脚踢,落到流血窘境,也不会后悔。
但是,大书院那边鸦雀无声。什声音也没有传过来……
那天早晨,终于到上学时刻,从底苑寺出来时,身心疲惫,颓丧极。上课听课也听不过去,回答老师也是答非所问,引起哄堂大笑。只有柏木漠不关心地眺望着窗外。毫无疑问,他早已察觉到内心这出戏。
回到寺庙后,也没有发生任何变化。寺庙生活暗淡、带霉味永久性,是由今日和明日之间不可能产生任何差异和悬殊所构成。今天适逢是每月两次讲授教典课中天,寺庙所有人都得聚集在老师起居室听讲。可却相信老师大概会在众人面前借着讲授“无门关”这课来责问。
确信理由是这样:今晚上课和老师相对而坐,是很不合性格。不过,自己感到这应该说是种男性勇气。那,老师就会相应地表现出男性美德,打破伪善,在寺庙所有人面前坦白自己行径,尔后再责问卑劣行为。
……寺庙众僧手待“无门关”讲义,聚在昏暗灯光下。夜间寒冷,老师身旁只放着只小手炉。可以听见抽鼻涕声音。低着头老老少少脸被影子画成花脸,每张脸上都露出难以形容有气无力神情。新进庙弟子,白天任小学教师,他近视眼镜不时地从瘦削鼻梁上滑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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