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敌人长戟锋芒掠过子路脸颊。冠缨(系着冠丝带)被割断,头上戴着冠摇摇欲坠。子路用左手去扶冠时,另个敌人将长剑刺入子路肩头。鲜血迸溅,子路轰然倒地,冠也摔到地上。然而,子路依然伸手捡起冠,端端正正地戴在头上,并飞快地系好冠缨。在敌人利刃之下,浑身是血子路用尽最后力气高叫道:
“看吧!君子是正冠而死!”
子路死,整个人被砍成肉酱。
远在鲁国孔子听到卫国政变消息之后,脱口说道:
“子羔会回来吧。子路会丧命吧。”
“说这话,是公孙敢吧。为避难而变节,这样事情可做不出来。既然食君之禄,就得救君于难。开门!开门!”
这时,正巧有人从里面出来,子路便趁隙冲进去。
放眼望去,只见院子里挤满人。全是因为要以孔悝之名发布拥立新卫侯蒯聩之宣言,而被紧急招来臣子。他们个个面呈惊愕、困惑之色,似乎正迷茫于向背之间。年纪轻轻孔悝,站在院子前露台上,似乎正在其母亲伯姬和叔父蒯聩挟持下,发布政变宣言和说明。
子路站在众人背后朝露台上大声喊道:
“你们揪住孔悝干吗?快放孔悝。即便杀孔悝人,正义之士也不会死绝!”
当他得知果然被他不幸而言中时,这位苍老圣人闭目伫立良久,随即又潸然泪下。
当他得知子路尸体又遭受醢刑[17]时,便命人将家中所有腌制类食品统统扔掉,并吩咐今后不许将酱摆上食案。
[1]原文如此。圜冠:圆形帽子。句屦:鞋名。种鞋头有装饰物鞋子。
子路首先想到是要救出自己主人。他看到院中众人下子安静下来,全都回头看着自己,便对他们展开煽动攻势:
“太子是个出名懦夫。大家快放火烧台。只要放火,太子就会害怕,就会放孔叔(悝)。快放火呀!快放火!”
此时已是薄暮黄昏,院子角落里原本就燃着篝火呢。子路指着篝火大叫:“放火!快放火!凡是感念先代孔叔文子(圉),都去取火烧台。这样就能救下孔叔。”
台上篡位者大为惊恐,命令石乞、盂黡两名剑客去结果子路。
子路与那两人奋力砍杀。然而,当年勇猛无比子路,毕竟敌不过悠悠岁月,时间长,他就力不从心、呼吸紊乱。看到子路渐渐落败,众人终于纷纷表明自己立场。于是,恶毒谩骂全都朝子路泼去,无数石块、棍棒都朝子路身上打去。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