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起来显得十分陌生。
后来他霍地惊醒,发现自己躺在个小小房间里,窗户又窄小,又高。他想小解,膀胱胀得很,于是他从木板床上坐起来,放下双脚。有会儿他只觉得头晕目眩,感觉到自己双脚触到柔软、暖和老羊皮。他小心翼翼地站立起来,朝床下看看,寻找夜壶。房间里除张床,个拜垫和块小地毯什也没有。他用旧毛毯裹着身子向外张望,看到宽阔走廊,窗户开在边,直接朝向陡峭岩石,这时他才弄清楚自己是在什地方。就在门边立着个裂口泥制容器,他拉进房中,解决问题。他回到床上时候,感到真是三生有幸。这里空气要暖和得多,散发出气味也完全不同。他双脚忘不那老羊皮触感。
傍晚时分女子修道院院长来到他这里。她年纪与他母亲相当。她嘴巴围上圈纤细皱纹,而干枯皱巴巴皮肤则有种灰烬颜色。她拉起他只手,给他数脉搏。“是如此虚弱,根本就站不起来。”帕斯哈利斯有气无力地悄声说,竭力使她相信他所说话。女修道院院长注视着他眼睛,问道:“小伙子,你多大?”“十七岁。”他说,边拉着她手不放。“请嬷嬷允许留在这里恢复健康。”他请求说,亲吻她那只干枯、暖和手。她淡淡笑,抚摸着他那剃光头。
第二天,他在发烧谵妄中记住那两个老妇把他唤到厨房。大木盆装满热气腾腾滚烫水。“洗个澡吧,别给们把虱子带来。”年长个说道,她两腮皮肉耷拉下来,活像两个空钱袋。她说话柔声软语,仿佛是儿童腔调,也许是因为她没有牙齿,也许是因为她来自南方。她们扭过头去给他洗澡,擦洗他弱小身躯,就像母亲所做那样,动作果断而又温柔,直到皮肤给擦得通红。他得到件修女们常穿那种亚麻长衬衫,双半高靿皮鞋。两个修女把他领到他过去两个礼拜因病卧床房间。
自此女修道院院长每天都到他这里来。站立在他上方,凝神专注地打量他。他无法忍受这探究目光。他几乎可以肯定,女修道院院长已经洞察他所有谎言和佯装。他把脸转向墙壁,等待着。她通常总要给他量脉搏,然后两人起跪下,念《赞美马利亚》祷文,也为生病人们祈祷。每逢她走出房间,他总要闭上眼睛,在空气中搜索她气味。但女修道院院长没有散发出任何气味。他还认为,她当年是个美人儿,个子高高,身材匀称,看起来健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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