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有人带着渔网,有人带着电锯,有人带着装在塑料袋里蘑菇,有人带着在贼窝里买半公升烧酒……从某种意义上讲,边防卫兵眼前有个剧院,可惜剧院里演着是些枯燥乏味节目。他必须自己作出许多补充,好把故事拼凑完。他还必须知道某些事:如此这般推着自行车走过坎坷不平路要到哪里去;下方栋房子前面停着辆白色欧宝牌汽车是什意思;而深蓝色公共汽车、在别房子里开着或关着百叶窗又是什意思,绵羊为什在山隘里放牧而不是在森林边,铁床为什会摆在果园……这切他都必须弄清楚,否则对他见到东西便不会明白。那他也便是视而不见。
他有过这样情况,很显然,他经常看得出神,他看自己面前世界就像看图片般。下方,人在柏油路上行走,在赶着乳牛,狗也在奔跑,有个男子突然爆发出阵大笑;羊脖子上铃铛叮当叮当地响着,使人觉得皮肤发痒;高点地方走着个人,扛着只偷猎野兔,在向什人招手。烟囱里炊烟袅袅上升,鸟儿向西飞去。这画面持续存在,没完没,似乎是永恒。是场面巧遇人,而不是人巧遇场面。
除夕下午,这个有着红润、朝气勃勃、宛如甜面包似脸蛋年轻边防卫兵,骑着自己大摩托车慢慢驶过雪地。车轮深深地陷入雪里,他必须加倍小心,以免滑进路旁深沟。后来他看到许多来来回回转着圈子、又向前方奔跑足迹。较大雪堆印有个人体形状,定是有谁在雪堆上待过并顺着它滑落,翻滚。定是有人躺在雪地上,挥动着手和脚,以这种方式在雪上留下只大鸟形状印记。
他在隘口遇上他们。他们戴着五颜六色可笑帽子,总地看上去,有些令人生疑。尤其是当他想要他们出示证件时候,他们竟然嘻嘻哈哈毫不当回事。他们相互投以意味深长目光,接着又爆发出阵大笑。他心想,这些人定是喝醉,转而又觉得自己像个白痴,须知今天是除夕。然而他们愈是高兴,他就愈是严肃;他们愈是由于情绪高涨而热气腾腾,愈是高兴得几乎要飘浮到雪上方,他便愈是感到给钉在地上,他双脚在雪地里也就陷得愈深。他们好情绪激怒他。
他们是些年轻人。跟他们起有个姑娘,她给他印象是又美又难以接近。她嘴里咬着缕浅黄色头发梢,神秘地望着他,仿佛是刚从美梦甚至是色情梦中惊醒。
他们是些不认真人,在边界地区随身不带证件,他甚至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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