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第三部分(15 / 31)

时任何事情肯定都还不清楚,然而当时掀起罢工运动,而在弗罗茨瓦夫,罢工有轨电车排成巨大十字,大得覆盖整座城市。狮子承认,在自己敏锐观察中,在读出星历表中细小数目字时,他也许犯错误,世界末日会来得更快。实际上他已等得不耐烦。他就在这样等待中生活。他穿破旧皮鞋,内衣接缝地方磨薄,裤衩橡皮筋扯断,短袜磨穿洞,在脚后跟上出现薄薄尼龙丝网,透过它看得见变硬变粗糙皮肤。没有任何储备东西,没有任何“留到以后”再做事。装过蛋黄酱空玻璃瓶需要装满果酱、蜜饯过冬,装满糖煮水果以备突然住进医院之用,但是冬天可能不会到来,可能不会有下个夏季。面包需要吃完,吃到最后点点碎屑,肥皂也要擦成薄片儿,然后再用来洗衣服。

他预见九九三年夏天将会发洪水。北方冰将突然融化,大洋里水将上涨,荷兰将会消失在水下。茹瓦韦同样在劫难逃。说不定情况会更糟——除高原和山脉以外将没有任何东西留在水面以上。新鲁达作为地势较高地方,会保全下来。然后近东将爆发战争,它在年之内就会变成世界大战。军队将重新开过湿漉漉洼地。弗罗茨瓦夫大教堂将变成清真寺。然后,在九九四年初,核爆炸后几天内天空将变得昏暗。人们将开始生病。感谢上帝,在新鲁达将什事也不会发生。

九九〇年,那时已取消纸张定量配给规定,狮子用占卜赚钱自费出版这本书。他等待世界末日最初表现等三年,可是尽管玻璃瓶空无物,尽管面包吃到干巴面包头,世界末日种种迹象却没有出现。九九三年夏天酷热,他把这种可怖酷热当作末日开头,但酷热很快就过去,孩子们都去上学,人们在烤李子馅饼,从地里收马铃薯。狮子厨房里煤气小锅炉坏,由于天已变冷,他需要热水,就不得不把它修好。他在鼓捣热水器内部零件时候,有种像严寒样钻心徒劳感。当世界末日近在咫尺之时,所有活动都成为种病态表现形式。

对于狮子来说,世界已于九九三年十月结束,那时天王星和海王星在摩羯宫十八度大会合。他在某天夜里明白点,当时他正坐在浴盆里——这是使整个身体迅速暖和起来最有效方法。这天电视里说,在乌拉圭有个什教派正在等待世界末日到来,接着是教宗右手打着绷带,用左手向世界表示祝福,而在气象预报中又发出有关,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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