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那件衬衫收起来，摺好放进衣柜间角落
个箱子裡，免得它污染
威廉其他衣服。
古龙水、衬衫仪式：他学著用这两样东西搭起个临时支架，虽然摇晃又脆弱，却是支撑他往前走、生活下去依靠。他常常觉得自己不大算是活著，不过是存在著，被动地度过每天，而不是自己在过日子。但他不会因此太惩罚自己，仅仅是存在，就够困难。
他花好几个月，才找出有用方法。有阵子，他夜裡会直看威廉电影。他会按下快进键，找到威廉讲话场景，直到在沙发上睡著。但那些对白、威廉在演戏事实，似乎让威廉离他更远，而不是更近。最后他学到最好在某个镜头按下暂停键，让威廉脸定格在屏幕上凝视他，然后他会直看直看，看到眼睛灼痛。这样过个月后，他发现自己必须更谨慎地安排这些电影观看方式，免得失去效力。于是他按照顺序，从威廉拍第部电影《银手姑娘》开始看起，像著魔似每天晚上都看，中间不断暂停，定格在某些画面。到週末，他会连看好几小时，从天刚亮开始，直到天黑之后许久。他发现按照时间顺序看这些电影很危险，因为每看完部电影，就意味著他更加接近威廉死亡。他现在每个月都随机选部电影来看，结果证明这样比较安全。
但他为自己创造出来最大假象，就是假装威廉只是出门拍戏去。这次拍戏时间非常久，而且非常辛苦，但时间是有限，最后他就会回来。这是个困难妄想，因为威廉以前拍电影时，从来没有天不给他打电话、发电子邮件或短信（可能三者都有）。他很庆幸自己存很多威廉电子邮件，有段时间，他夜裡会阅读这些旧文字讯息，假装刚刚收到。即使他很想口气多看些，但他没有，而是留意每次只看则。可是他知道这个方法不可能永远满足他——他得注意自己如何分配这些文字。现在他每星期只看封电子邮件，仅此而已。他可以看之前几个星期读过，但是不能看他还没读过。这是另个规定。
这无法解决威廉沉默不语问题：到底是什麽情况，会让威廉没办法在拍戏时跟他联络？他直苦苦思索著答案，不论是晨泳，还是晚上视而不见地瞪著炉子、等待水壶发出鸣音时候。最后他终于想出个情境。威廉去拍电影是关于组「冷战」时代苏联航天员，而且真在太空拍摄，因为电影出资者是个可能疯俄罗斯工业钜子、亿万富翁。所以威廉会远离他，每天每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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