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跳。”于是用他听诊器听下,结果,听到种缓慢咚咚声,仿佛心脏跳得很吃力。叛徒呼吸声很嘶哑,听起来很像那种废弃老房子门,摇来摇去嘎吱嘎吱地响。它身体摸起来已经不再温暖,但又不至于冷冰冰。后来,乐善德医生找来只玩具老鼠,上紧发条,放在叛徒面前。他放开手,那只老鼠立刻蹿出去,然后飞快向右转。这时还是继续用听诊器听着叛徒心跳。它懒洋洋地摇几下尾巴。注意到它心跳根本没有变快,而是直维持着那种缓慢节奏,慢慢,慢慢。那心跳声听起来很像台引擎日以继夜保持固定转速,无论车子突然加速或减速,输出动力永恒不变。那心跳声听起来就像部机器在黑暗中运转,感觉不到丝毫生命气息,感觉不到丝毫生命喜悦。爱叛徒,但痛恨那种空洞死寂心跳声。
到10月,天气依然很暖和。有天下午,和乐善德医生坐在阳光斜照门廊上。乐善德太太烤个苹果蛋糕,切片给。于是,就这样坐在门廊上,边喝橙汁,边吃蛋糕。那天早上,天气突然转凉,所以乐善德医生身上穿是件蓝毛衣,上面有金色纽扣。他坐在摇椅上,面对着远处金黄灿烂山岭。他忽然对说:“这已经不是能理解。这辈子从来没见过这种事。从来没有。也许应该把这件事记录下来,寄给医学期刊,只不过,认为根本没人会相信。”说着他忽然两手交叠,阳光照在他脸上。“科里,叛徒已经死。”
愣愣地看着他,嘴唇上残留着圈黄黄橙子渣。
“它已经死。”他继续说,“这件事,连自己都搞不懂,你当然更没办法懂。叛徒不吃不喝,也没有排便。它体温太低,根本不足以维持器官正常运作。它心跳……像在打鼓样,保持固定节拍,完全没有变化。另外,试过给它抽血做检验,很困难,几乎抽不出血来,不过还是勉强抽出点,结果发现,它血液中全是毒素。它生命机能几乎已经完全消失,可是,它却还活着。科里,你有办法解释这种现象吗?”
可以。心里呐喊着。因为向上帝祷告,求他赶走死神。
但嘴里没说什。
“噢,实在太诡异,太离奇,根本无法解释。”他说,“们都来自个黑暗世界,而总有天,们最终都要回到那黑暗世界去。”他几乎是在自言自语。他坐在摇椅上摇着摇着,两手十指交叉。“人类是这样,动物也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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