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金·奥斯本先生就在那里工作。当年第二次大战的时候,他曾经待过著名的“第一步兵师”,而且他听得懂德国人骂脏话。
从我们去看马戏团那天起,这件事一直萦绕在我脑海中。我一直在想格拉斯姐妹家那只鹦鹉。格拉斯姐妹明明不会
比起来,去找女王又算得了什么呢?“我看这样好了,”他表情渐渐和缓下来,“我来问我的朋友,看他究竟在想什么。”
我忽然害怕起来,非常非常害怕。我很担心他。“爸爸,求求你,等一下要赶快回家,好不好?”我哀求他。
“我知道。”他点点头,“我等一下就回去了。”
于是我就走了,留下他一个人坐在巨石上。天上灰暗的云层依然低垂。我慢慢走向火箭,一路上我一直转头看他,发现他站在巨石边缘,全神贯注盯着底下的湖面,仿佛想看透深不可测的漆黑湖底,寻找那辆车的踪迹。我正想开口叫他退后的时候,他忽然自己就退回原来坐的位置,慢慢坐下。
今天不会。这是他刚刚说的,我也只好相信他。
我原路骑回家,一路上,脑海中思绪起伏,根本就忘了那只失落世界的怪物可能会从树林里冲出来。
接下来那几天,天气一直都冷冽阴沉。奇风镇四周的连绵山岭,还有波特山,到处都染上了一片棕黄。已经12月了。那些日子,每当我放学回到家的时候,爸爸偶尔会在家,但有时候不在。那阵子妈妈忽然变得很苍老,很疲惫。她说爸爸是出去找工作。我心里暗暗祈祷,希望他不会又跑回巨石上,面对着漆黑的湖面思索未来。
至于妈妈那些朋友倒是很够意思。他们开始送吃的东西到我们家来,有人送菜,有人送饼干,有人送罐头食品,诸如此类。戴维·雷的爸爸说,等打猎季节一开始,他会把猎物送到我们家来。而妈妈则是坚持要烤蛋糕回送他们。他们送的东西,爸爸都吃了,不过我看得出来他内心饱受煎熬,因为这很明显是在接受人家的施舍。后来,爸爸并没有到五金行去工作,因为他们不缺货车司机,也不缺收银员。每到深更半夜,我常常会听到爸爸起床,在屋子里到处走来走去。到后来,他的生活开始变得日夜颠倒,常常到凌晨四点才上床睡觉,一直睡到中午快十一点才起床。他已经变成夜猫子了。
有一个星期六下午,妈妈叫我骑车到商店街的五角商店帮她买一盒蛋糕盘。于是我立刻出门跳上火箭骑走了。我走进五角商店,买了蛋糕盘,然后又走出去跳上车,准备骑回家。
半路上,我经过明星餐厅门口,把车子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