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定。如果那时自己回嘴,两人可能会吵上架吧,但并没有“如果”。
之后又发生过好几次类似事。
好比列出宾客名单这件事。“新娘邀请男宾客不是很怪吗?”阳郎不安地说。但是当里沙子反驳说他列出名单里也有女性友人时,阳郎语气显得更不安:“你不知道男性邀请女性和女性邀请男性意思不样吗?这不是常识吗?”结果被他说,里沙子也这觉得。
接连发生好几次这种情形后,里沙子开始觉得有种违和感。明明说交给自己,可自己做决定后又被他批评,还被质疑缺乏常识。但那时里沙子下意识地将这种违和感视为麻烦,试着理解。毕竟自己要趁工作空当查这查那实在很麻烦,所以干脆相信阳郎决定准没错。
里沙子想起自己原生家庭,自己点也不喜欢父母和那个乡下小镇。父母都是那种爱面子、异常在意别人目光人,但又说不上深谙社会常识。从青春期开始里沙子就和父母很疏离,总是把父母话当成耳边风,就算想问什事,也不会开口问,总觉得连父母也瞧不起自己。所以相比那些家世好、出身于幸福家庭、被正确灌输社会常识人,里沙子觉得自己无是处。每次这想时,只觉得好羞耻,根本无法笑置之。而且就连感觉羞耻事,也觉得是种麻烦。所以全部交由别人决定好,自己就不必感到羞耻。
婚礼完成后,迁居新房,两人开始新婚生活,确没不少麻烦。好比要买什新生活用品、彼此要带哪些自己东西过来、要去哪里添购餐桌、预算多少等,里沙子律问过老公。阳郎虽然嘴上说自己工作很忙,但还是亲自决定切。
对于新婚生活,里沙子当然有很多期待与想象,比如想住什样房子、想摆设什样家具。无奈现实迫使他们只能租住屋龄颇久公寓,摆上公公婆婆送华而不实大柜子后,房间显得更狭小,结果里沙子连盏灯都没办法自己挑选。不过对她来说,避免麻烦远比实现梦想来得重要。
从彼此原先住地方搬来家具和电器,新柜子,仅看预算买回来窗帘,还有阳郎挑选、比起造型更看重实用性家具等,里沙子环视布置完之后“家”,发现自己完全想不起来当初对于新居梦想与期待是什,只觉得眼前所见是正确。
正确——里沙子在心里反刍这个词。
知道自己怀孕后,里沙子真很不安,和阳郎商量要不要辞职时,他并未反对,不,应该说非常赞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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