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住处,他寓所在那种简陋外省楼房三层。这种楼房大概是在上世纪60年代由某位善于投机泥瓦匠设计,匆忙地盖起来。二层楼上住着位老实裁缝师傅,三楼左侧挂着块闪闪发亮邮政局长门牌,在右侧终于看到写有这位林务官兼经济顾问姓名瓷牌。怯生生地按下门铃,立刻就出现位头戴干净小黑帽白发老妪。把名片递给她,并问,能否跟林务官先生谈谈。她先是惊讶地、有些怀疑地看看,然后看名片。在这座被世界遗忘小镇上,在这幢老式房子里,居然有人从外地来访,这可是件大事。她和蔼地请稍等,便拿着名片进屋去。听见她在屋里小声说着,接着突然听见个响亮男人声音大声地说:‘啊,R先生……从柏林来,从那家大古董店来……快请进,快请进……很高兴!’这时,老夫人又急步来到门口,请进屋。
“脱下大衣,走进屋去。在这间陈设简单屋子当中,站着位身体还很硬朗耄耋老人,他身板挺直,蓄着浓密髭须,身着半军装式镶边便服,热情地向伸出双手。这个手势明白无误地表示出他喜悦、自然流露欢迎,可是这又与他站在那里呆滞奇怪神情形成明显反差。他步也不向迎来,只好走到他跟前,心里略感诧异地去握他手。可是当要去握他手时,从这双手纹丝不动地所保持水平姿势上发现,他手不是在找手,而是在等待。下子全明白:这是位盲人。
“从小迎面看见瞎子心里就感到很不舒服。每当想到个人活生生,同时又知道,他对没有对他那样感受时,心里总排遣不羞惭和不是味儿那种体悟。就是此刻,在看到在他向上竖起浓密白眉毛下那双直愣愣凝视着虚空瞎眼睛时,也得克服心里最初恐惧。可是这位盲人没让长时间去发愣,因为手刚碰到他手,他就使劲将手握住,并且用热烈而愉快响亮声音再次向表示欢迎,‘真是稀客!’他笑容满面地对说,‘确实是奇迹,柏林大老板竟会光临寒舍……不过,俗话说得好,商人上门,可得多多留神!……们家乡话常说:来吉卜赛,快快关上大门扎紧口袋!……是啊,可以想象,您干吗来找。在们可怜又衰落德国,现在生意很不景气,没有买主,于是大老板们又想起他们老主顾,又找他们羔羊来。不过,怕您在这儿交不到好运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