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看不见，可是每天下午他都要把所有
收藏夹拿出来，至少可以把这些画摸
摸，总是按照同样顺序张张地摸，几十年来，他已经将这个顺序背熟
……现在他对别东西已经没有兴趣，
得老给他念报上各种拍卖消息，价格越涨，他越高兴……因为……对物价和时代父亲点也不解，这才是最可怕……他不知道，们已经失去切，他每月养老金还维持不两天生活……再加上妹夫又阵亡，留下她和四个孩子……可是父亲对于们这些物质上困难却全然不知。起初们省吃俭用，比从前更节省，但无济于事。后来们就开始变卖东西——们当然不碰他心爱藏品……们卖掉仅有那点首饰，可是，上帝呀，这又能卖多少钱！六十年来父亲把能省下每芬尼全都用来买画。有天，家里再没有什
可卖……们真不知道这日子怎过下去。这时候……这时候，母亲和就卖幅画。父亲要是知道，那是绝对不会允许。他不知道，日子过得多艰难，他根本想不到，在黑市上弄点儿食物有多难，他也不知道，们已经战败，阿尔萨斯和洛林已经割让出去，们再也不把报上所有这些消息念给他听，免得他激动。
“‘们卖幅非常珍贵画，幅伦勃朗蚀刻画。商人给们出价好几千马克，们本指望用这笔钱维持几年生活，可是您知道，货币融化起来有多快……们把剩下钱全部存进银行，可是两个月后就付之东流。因此，们只好再卖掉幅，又卖掉幅，商人总是很晚才把钱寄来，这时货币又已经贬值。后来们就拿到拍卖行去，可是尽管人家出价几百万，们也还是受骗……等到这几百万到们手里，已经成堆分文不值废纸。就这样，仅仅为维持们最可怜生活，父亲收藏珍品，连同几幅名画，全都渐渐流失，而父亲对此却毫不知情。’
“‘所以您今天来，母亲就吓坏……因为要是父亲给您打开那些收藏夹，那事情就露馅儿……每个旧画框，父亲摸就知道。们把复制品或者相似画页放进画框，代替那些卖掉画，这样他摸时候，就不会有所觉察。只要他能触摸、能清点这些画页（这些画顺序他已准确地熟记于心），那他就会感到跟从前睁着双眼欣赏这些作品时候同样高兴。而平时在这个小镇上，父亲认为没有人配得上看他宝贝……每张画他都爱不释手，相信，要是他知道，他这些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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