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日本人服务过哈过腰唱戏角儿程蝶衣
“快走!快走!”
小楼狂势止不住。
蝶衣捂着流血额角。他没有为小楼牺牲过。他恨不得那失血昏迷人是自己,名正言顺,义无返顾。蝶衣也很疼,但他有更疼在心胸另边。不是不同情菊仙,间接地,是他!因自己而起场横祸,她失去孩子。
啊终于没有孩子横亘在中间。
拔掉另颗眼中钉!
冷不提防,只听见小楼惨叫:
“菊仙!”
血自她腿间流出。
如刀绞,如剜心,她也惨叫:
“哎——”
都乘机发泄,更凶:
“‘前方吃紧,后方紧吃’,你们下三滥戏子扛过枪?杀过鬼子流过血?”
个手电筒扔上来,把小楼砸中。
没来由地受辱,他怒之下,把砌末推倒,向伤兵们扔去。
众哗然,混混们也推波助澜。
打吧!”
苦闷变成哀嚎,池座子在失重状态。
个瞎只眼很猥琐地怪叫:
“虞姬怎不济事?来月经吧?”
蝶衣气得色变,又羞又怒。
蝶衣只觉是报应,心凉。只要再踹上脚……。他血缓流,遮住眼角。菊仙痛苦比他大多。——但这又是师哥最亲人。瞧小楼伤心悲嚎,不忍呀。
蝶衣掩耳闭目。
地碎琉璃,映照惶惶脸。——中国人,连听场戏吃个饭,都以流血告终。
警察来,人声鼎沸,抓人。
抓竟是汉*!
全身蜷缩,动,血流得更凶。
小楼如愤怒狂狮,疯狂还击。他歇斯底里,失去常性:
“孩子!菊仙!孩子!”
大伙眼看不妙,喊:
“出人命!”
小楼怒从心上起,恶向胆边生,自台上打到台下。蝶衣见状,也奋不顾身捍卫,他哪是这料子?被当胸揪打几拳,块木板砸下去,头破血流。柔弱得险要昏倒。
小楼抓住那人脑袋,用自己头去顶撞。古人和今人凑拥成堆,打将起来,如九里山项羽力战雄。
人多势众,又有拐杖板凳作武器,眼瞅着记自他背心迎头击下——
菊仙也不细想,即时冲出,以身相护,代小楼挡这记。慌乱中,下又下,她肚子被击中……
菊仙疼极倒地。
满堂哄笑。
小楼马上停唱,忙上前解围,双手抱拳,向伤兵鞠躬。
“诸位,戏园子没有拿手电筒照人规矩,您们请回座儿上看——”
话没,猛听得穷吼怪叫:
“老子抗战八年!没老子打鬼子,你他妈能在这儿唱?兔崽子!你还活不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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