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着他肩膀,“你是路过?”问。
(祝英台问梁山伯:“贤兄是路过,抑或特地到此?”)
“不,”聪恕答,“是特地来看你。”
“自香港来?”结巴地问。
“当然。”他诧异,“在信中不是通知你?该死,你还没收到信?”
“天。”说,“上课要迟到。”
“姜小姐,你有客人。”
“如果是勖聪慧或是宋家明,说没有空再跟他们说话,累死。”
“是勖家人,他是勖聪恕少爷。”
放下牙刷,嘴牙膏泡沫,跑去拉开门。“谁?”惊讶难以形容,个精神病患者自疗养院逃到这里来,这罪名担当不起。
“不怕,老妈,你有空尽管来。”说。
“可以握你手?”她问。
“当然。”把手伸出去。
她握着手,手倒不是传说中冰冷。但是她就在面前渺渺地消失。
大声叫:“妈妈!妈妈。”
悬起电话。
窗外落雪,雪融化变水,渐渐变成下雨,室内模模糊糊地睡着,看见母亲向招手。朦胧间不是不知道她已经死,但是却没有怕,天下原无女儿怕母亲道理。
恍惚间起床,走向母亲。
说:“老妈,你怎?冷吗?”她给她冷感觉,“披衣服。”
“你坐下来,小宝,你坐下。”她示意,“你最近怎样?”她脸很清晰,比起以前反而年轻。
“是。”拉着他缓缓坐下,“还没收到信。”打量着他秀气脸,“你这次离开香港,家里人知道
“勖少爷。”辛普森说。
“老天,”马上用毛巾抹掉牙膏,披上晨楼。“他看上可好?”问。
“很好,疲倦点儿,”辛普森陪笑,“任何人经过那长飞行时间都会疲倦。
“聪恕?”走进会客室。
他坐在那里,听声音,转过头来。他看上去气色很好,点儿不像病人,衣着也整齐。身边放着整套“埃天恩爱格纳”紫红鹿皮行李箱子。
睁开眼睛,魇着。
辛普森听到声音,轻轻敲门:“姜小姐,姜小姐?”
高声问:“什时候?”
“十点。”辛普森诧异地答,“你没看钟?”随手拉开窗帘。“晚上?”
“不,是早上。”可不是天正亮着。
“还好。”说,“你呢?”
“还不是样。”
有千个万个问题想问,但问不出口。
“你需要什?老妈,可以替你办。”说道。
“什也不要。只来看看你,小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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