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
听见良子声嘶力竭喊叫声,便停止追赶井原,回过身去。良子已经倒在漆黑地上,站在原地,不知道该怎办。
“住手!你快住手!”良子哭喊着,从喉中压榨出最后丝悲鸣来阻止前进。她这样做是在以生命作赌注,连忙向良子——这个世界上最爱人——身边跑去。
见不再追,良子艰难地躺下,她身体滑落在河堤旁斜坡上。跌跌撞撞地冲下斜坡,撑起她腰,让她别再乱动。把耳朵凑近她微微嚅动嘴唇,想听清她在说什。
“不,不要杀他。”良子喘着气,仿佛梦呓般说道。
右手压住伤口,左手撑着地面,还没有倒下。然后,他抬起头,露出那因疼痛而扭曲脸。
远处路灯苍白,清幽灯光照在他侧脸上。长长头发因为难以忍受痛苦而前后晃动。感觉地轴倾斜四十五度,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已经双膝触地,热血逆流,整个人仿佛坠入地狱。四周黑暗就像龙卷风样,以惊人力量,把卷上半空。
女人?
“敬介君。”她十分艰辛地呼唤着名字。不明白……为什是良子?是良子!应该在松岛良子,如今却出现在眼前!泪水像断线珠子从她眼中落下,是因为疼痛吗?为什你会在这里?心里充满疑问,以至于这刻差点变成永恒。当理智灯火重新点燃,才发觉自己竟然做如此可怕事。
“良子,为什……为什你会在这里?”
不知是因为痛苦还是悲伤,此时她双眼泪如泉涌。她喘息频率渐渐加快,虽然嘴唇在动,却无法发出任何声音。良子身体阵抽搐,用尽所有力气说:“你要答应!”
握住她右手,拼命点头,嘴里不停地说:“知道,知道。”
她见答应,于是说:“对不起。”
为什?为什要道歉?该说对不起应该是啊!想大声地问她:“为什要道歉?你神志不清吗?”
“敬介君……”
感觉身旁有第三者气息,是井原,差点儿忘记他存在。他站在身边看着良子,然后……
“是你?”
愤怒在瞬间爆发,举起刀向他脸上砍去。第刀落空,他身手出乎意料敏捷。这次刺向他腹部,但又落空,看来混乱与打击使动作变得迟钝。
井原全力逃跑,连忙起身追赶,定要杀你!凭速度要追上他实在太容易。因为你,才会刺伤良子!都是因为你!要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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