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拇指按在钞票边缘,来来回回地摩挲着,好像在摸沓做过记号扑克牌。他意味深长地说:“想知道你是从哪儿弄来这些钱。如果不是假钞,那它们定非常‘烫手’,还会有些非常规流通渠道。”
“当然是真。不久以前,它们还待在英格兰银行里。如果你不想要就烧吧。只不过想借此表示下诚意。”
“请继续说。”他指指屋内唯把椅子,把胳膊肘搭在桌缘,坐直身子。
女人从大号手提包里抽出叠
阵轻轻敲门声响起,罗伯特・艾什顿下意识地迅速扫视眼房间。室内陈设低调但却体面,让他很满意,想必也能让任何来访者安心。虽然他没有任何理由相信来人会是警察,但也没必要冒无谓风险嘛。
“请进。”他边说,边伸手抓过身边书架上《柏拉图对话集》。这做未免有些卖弄之嫌,却总能给来访者留下深刻印象。
门慢慢地开。开始,艾什顿只顾埋头专心读书,连眼皮都没抬。但他心跳微微加速,胸腔有些紧缩,心中抑制不住地兴奋。当然,对方不可能是条子——如果是,有人事先会通知他。不过,任何事先没有预约访客都有些不寻常,总有些潜在危险。
艾什顿放下书,朝门口瞥眼,用种暧昧语气说:“能为你做点儿什?”他没有起身,很久以前他就把“礼貌”丢到九霄云外去。再说,进来是个女人。如今,在他厮混圈子里,女人们已经习惯男人奉上珠宝、华服与钞票——却唯独没有尊敬。
然而,真正让他挪不动脚步,是来访者身上那独有气质。来人不光拥有美貌,还有种泰然自若风度,可以让她轻而易举跻身于上流社会,绝不像他在工作中经常见到那些浮夸荡妇。在那双平静如水、秀色可餐双眸背后,定有颗睿智头脑,还有坚定意图——对方头脑,艾什顿猜,恐怕不在他自己之下。
他还不知道,自己是多低估她。
“艾什顿先生,”她开口,“让们开门见山吧。知道你是谁,有份工作要交给你。请你先看看这个。”
她打开只又大又时髦手提包,取出个厚厚纸袋。
“你可以把这……”她说,“当做订金。”
她把纸袋随手扔过来,艾什顿抬手接住。里面是捆钞票,他这辈子都没见过这多钱——至少五百块,全是崭新票子,还是连号。他用手指捻过。如果都是假币,那也太像真,简直无从分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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