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背后——他们眼前山谷本该片漆黑,可是,道冷冷白色光辉却从车子行驶峭壁之下漫溢上来,充斥整片山谷。然后,突然之间,他们开进片开阔平地,冷光源头展开荣耀身姿,横在他们面前。
狭小车厢里静谧无声,就连发动机都停下来,唯声响只有氧气输入车厢时窃窃私语,以及车子外壁散发热量时偶尔发出金属劈啪声。那轮硕大银色圆盘低低地悬挂在遥远地平线之上,大地笼罩着层珍珠似柔光,却没有丝暖意。它是如此光辉夺目,过几分钟之后,马文才适应它光芒,才敢用正眼去看,结果下子就被吸引住。他认出那上面大陆轮廓,还有大气层模糊边界,以及浮岛般朵朵白云。虽然距离遥远,他依然能看到极地冰盖反射刺眼阳光。
真是太美,跨越时空深渊,它已经深深触动马文心灵。在这轮闪耀圆盘之上,有他从未见过所有奇迹——夕阳西下时天空色彩,海浪拍打卵石海岸时低吟,雨滴落地轻柔,积雪无声祝福……这些,还有上千种其他馈赠,原本是属于他合法遗产,但如今他只能从书籍和古老影像记录中得知这切。想到这里,他心中充满被放逐苦闷与哀伤。
他们为什回不去呢?在朵朵流云之下,切似乎都是那平静。马文双眼已经适应刺目强光,他看到圆盘上有些区域本该是片黑暗,却依然闪烁着微弱但又邪恶磷光——随后,他想起来。他正看着是世界火葬场——哈米吉多顿[43]之后充满辐射战后废墟。穿过二十五万英里空间,核弹爆炸后余烬依然清晰可见,这是那段毁灭性时期永久纪念。还要再过几百年,碎石瓦砾间致命光辉才会暗淡下去,生命才有可能回归,填满那片沉默无言、空虚寂寥世界。
现在,父亲开始说话,他把整个经过讲给马文听。马文从前就听过这个故事,当时他觉得这切和童话没什两样,直到此时此刻,他才有不样感受。很多事情他还不明白——他从未亲眼见过那颗星球,也就不可能想象得到那些五光十色、多姿多彩生命;同样,他也无法理解那场战争,战争最终毁灭整个世界,只留下座庇护所,它因为远离人群才得以保存,成人类最后希望。但他体会得到最后时日里创痛,庇护所里人们终于意识到,再也不会有运输船喷出熊熊火焰,穿过群星,从家园带来补给。无线电台个接个失去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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