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周七天无休。报酬丰厚。工资之多,往往领就是厚厚几叠直接从银行提出来卢比,上面还带着钉住整叠纸钞钉书针。相较于在贫民窟里,认识已将近两年邻居、朋友和病人,已是个富人。为使坐牢期间伤口尽快愈合,在印度宾馆包间房,由哈德拜买单。铺瓷砖干净浴室和柔软床垫,确有助于复原。但搬到这里住,不只是为养伤。事实上,在阿瑟路监狱待那几个月,心灵所受伤害更大于对肉体。邻居拉德哈死于霍乱,和英语班里那两名男孩事,使心中愧疚直挥之不去,让无法平静。监狱折磨及深深无力感,这两件事若是只碰上其中桩,或许可以熬过精神折磨,然后在复原得差不多时,回到刀反显馨、悲惨贫民窟。但这两件事加起来,就不是脆弱自尊所能承受,无法再住在贫民窟,连在那里睡觉过夜都没办法。
常去找普拉巴克、强尼、卡西姆、吉滕德拉,继续到诊所帮忙,每星期花两天下午照顾病人。但那股结合傲慢与无忧无虑奇怪心情,使得以成为贫民窟医生心情,已然远去,不觉得那会再回来。每个人性格中善良那面,最深处都带有些许傲慢。当未能保住邻居性命,甚至连她生病都不知道时,那份傲慢已离而去。而每个奉献决心,在最深处都有份天真,不可或缺而坚定天真。但当踉踉跄跄走出那个印度监狱时,那份天真动摇:微笑,如脚步,都因为脚镣回忆而残废。搬出贫民窟事,与身上伤和心灵状态同样大有关系,或者说,与心灵状态关系更大。
贫民窟友人接受搬出去决定,毫无质疑,没有任何意见。每次回去,他们都热情欢迎,要参加贫民窟日常生活和庆祝活动——婚礼、节庆、小区大会或板球赛,仿佛仍住在那里,仍跟他们起干活。看到骨瘦如柴身子,看到狱卒在皮肤上烙下伤疤,他们震惊、难过,既使如此,他们仍绝口不提监狱。想,原因之在于他们知道想必觉得羞愧,不想让难堪。他们若被关进狱中,也会同样感到羞愧。另个原因,乃是普拉巴克、强尼·雪茄,或许还有卡西姆·阿里,可能心怀愧疚,愧疚于他们没想到去找,因而没能去救。他们全不知道被捕。他们以为只是厌倦贫民窟生活,于是回去舒服国家过舒服生活,如他们认识每个游客或旅人。
而那最终也促使不愿回贫民窟。在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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