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瞬间,张大哈想到很多事。
陈家在小镇上是有些关系,在镇上大部分人都还没怎富时候,陈家就已经富起来。
在这种小地方,只要你富,排队巴结你人有得是,逢年过节,连镇长都要给陈家送礼。
何况这个小地方,连法律也不是那严明,陈家在这里称不上只手遮天,但摆平他个平头百姓,也算不上很难事。
无非是陈岁他爸说句话而已。
陈岁没把他小动作放在眼里,他站在门口,淡淡睨他:“你打算怎办?”
“讹钱?报警?还是想给你掏医药费?”
陈岁向前走两步,在屋子里四处打量,随手拿起什小玩意看看,又随手扔到边。
张大哈直紧盯着他动作,紧张地咽口口水。
“你、你什意思?”
送完夏耳,陈岁没有急着回家。
他个人去张大哈家。
张大哈是光棍,家里并不富裕,房子小,家具也少得可怜,只够维持基本生活样子。
如果抛去他恶行,仅以个正常人应有怜悯之心来看,很难不对生活在这样环境里人产生同情。
但有时候,个人可怜,并不代表他并不可恨。
张大哈想通其中关隘,眉毛忽然垮,整个人膝盖软,向陈岁跪下,痛哭出声:“陈岁,算叔叔求你,知道不是人,是畜生,禽兽不如,不得好死,给你跪下,你放过,今天发生事……不,今天什都没发生,什都没发生!”
“你让放
“没什意思,就是来告诉你,不管你有什打算,都奉陪到底,但是——”
陈岁走到他面前,即使剪刀尖锐那端朝着他,离他那近距离,他仍旧视若无睹。
“不会放过你。”
少年字顿,眉目凌厉,盛满戾气。
明明只有十几岁,比面前中年男人小轮不止,却莫名地,让这个所谓成年人也感到害怕。
陈岁对这些漠然无视,径直走进屋子里。张大哈背对门口蹲在地上,手拿毛巾捂着脑袋,另只手正在拉开抽屉里面翻来翻去,对有人进来这件事无所觉。
陈岁懒得叫他,余光瞥见地上有只烧水铁壶,他脚踢飞过去,只听咣声,铁壶嘭地砸在抽屉上,撞得盖子飞出去,里面水溅得到处都是。
张大哈被这声音吓大跳,妈呀声蹿起来,回头看到站在门口陈岁,吓得双腿软,扶着身后柜子才勉强站稳。
“你……你来干什?”
他迅速抓起柜子上剪刀,对准陈岁,摆足防备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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