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噢——”
小小浴缸水位因世之介体积而上升,他捏住自己鼻子仰着头钻进水里。头部潜入水下,双脚只得跨到浴缸外面,水龙头哗啦哗啦流不停水正巧打在他胯下,让世之介在水里疼得吱吱叫。叫声和着水声化成气泡浮出水面,波波作响。
介不声不响地在旁准备好自己要用盘子和汤匙。
加藤边吃炒饭,边跟他聊打工事。他打工地方是家开在银座花店,每到傍晚便会有坐台小姐之类女客来买花,说要买回去装饰在店里;入夜以后,就换成中年男子来买花,面看面询问花语,说要买去送给哪家店小姐。
世之介边听边拿起盐罐往炒饭上头撒,接着又撒上胡椒粉,最后还拌番茄酱。他抗议动作已经做到这明显,加藤就是毫不在意。
事实上,加藤本来就不擅做菜。不仅今天做炒饭如此,上次炒青菜还炒出股臭水沟味道。世之介不满地抱怨,结果他居然用“本来就不擅长食欲”这种答非所问理由来回应。
“你知道人有五欲吧?就是指色欲、财欲、食欲、名誉欲和睡眠欲,五欲当中,最不擅长就是食欲。”
“听说过有人不擅长吃青椒,不擅长食欲?倒是第次听到。”
世之介只是想知道青菜到底要加什调味料,才能炒出这种怪味道,加藤却提出难解佛教问答来搪塞。
两人在公寓前分开,加藤要走路到车站搭电车,世之介则跨上自行车骑回自己住处。自行车只要沿着小今井大马路直往北走就可以到家,不过,世之介想到回家后不知道要做什,而且晚上又热得不能好好睡觉,自行车也就越骑越慢。世之介有气无力地蹬着车,辆掀斗式大卡车飞也似地疾驶过他身旁,引起阵风压,差点害他连人带车起被卷入车底。
大约骑三十分钟,总算到公寓门口。他跳下车,挥汗如雨,全身湿黏不已,连把手伸进裤袋里掏钥匙都觉得不舒服。世之介进门第件事,就是打开水龙头,把浴室里那个小巧迷你浴缸注满水。对连电风扇都没有世之介来说,洗个冷水澡,可以换来两个小时凉快。
浴缸水量注满三分之以后,世之介脱掉衣服,慢慢地把脚放进冰凉水里。刚刚在小今井大马路上,面顶着呼啸而过卡车所排出来废气,面费劲踩自行车世之介,全身上下就像着火似热到冒烟,不过就在脚指头浸到水里刹那,汗水、热气瞬间消退。他再下沉到腰际,然后屁股坐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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