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地打电话回来,就是为跟儿子喝酒啊。”
“谁?”
“当然是你爸爸啊!”
想象不到儿子竟会懒成这样母亲,边走回厨房边说:“你爸爸提过好几次,他做父亲梦想就是等你长大,跟你起喝酒。”
“好小、好小梦哦。”世之介笑着说。
电话好像是父亲打回来,他和学生时代朋友起去参加新春聚会。母亲对世之介说:“你如果没事,就开车去接你爸爸回来。”
“什?才不要呢!”
母亲丝毫不理会表态拒绝儿子,自顾自地回复电话道:“马上就去。”
“不要去。”
“那家叫作‘幸’小酒馆,你知道吧?”
世之介整个人窝在客厅被炉里看电视,怎看都看不腻。他正月新年就是典型吃饱睡、睡饱吃。被他拿来当枕头坐垫还很新,以至于头躺下去,四个角立马上翘,因此老是遮到他视线。世之介只要把头稍微往前挪点就可以解决问题,偏偏他连移动下身体都懒,只好任坐垫翻翘,又忙着用手把四个角压下去。角压下去,坐垫马上膨胀起来,结果,缝在四角犹如马尾般流苏又挡住他视线。
从元旦开始,家里接连几天都有访客,大家起围炉用餐,倒也热闹。不过,喝屠苏酒新年氛围已经结束,就连二十四小时无休搞笑节目已经开始重复昨天梗。世之介伸手到枕边想拿遥控器,却遍寻不着。他边摸边喊着人在厨房母亲。
“妈!遥控器呢?”
世之介当然得不到任何回应。他找明明是遥控器,却摸到个橘子。虽然晚饭吃得很饱,不过既然拿到,就把它吃吧。世之介于是利落地翻个身,在肚皮上剥起橘子皮,接着便瓣瓣品尝着甜美果汁。
电话铃声响起。
“你爸爸也绝对想不到,他儿子会变成这样。”
世之介无计可施,只好离开被炉。大概连要弃壳寄居蟹都比他要来得干脆吧
“不知道!”
“暑假时候,跟祥子起去唱歌那家店啊。”
“哦,是那家呀。”
“赶快去!”
“干吗不搭出租车回来?!”
“接电话!”
母亲在厨房叫道,世之介半晌不出声,母亲从厨房走出来探究竟,差点踩到他:“哎呀,你这个讨厌鬼,原来你在呀?”
“在呀。”世之介答道。
“在为什不接电话?”
想象不到儿子竟会懒成这样母亲拿起话筒。世之介边看着母亲背影,边伸手想拿第二个橘子。结果这次却摸到遥控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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