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又闯祸啦”——用那样
声调来说，几乎像
个问句，带着优美韵律，点确信语气也没有。拉姆齐夫人不禁微笑。他在踱来踱去时候，嘴里还哼着它，过
不久，毫无疑问，他渐渐地把它忘，他终于沉默。
他安全，他又恢复他孑然独处不受干扰状态。他停下脚步点燃烟斗，对窗内妻儿瞧眼，好比坐在列特快火车中看书人，举目望，看到窗外有个农场、棵树、排茅舍，觉得就好像是幅插图。他目光重新回到书页上，那插图正好证实书中内容。他信心加强，他心情满足。就这样，拉姆齐目光并未分辨出他所看到究竟是他儿子还是妻子，对他们两人瞥鼓舞他，满足他，使他思想集中到他卓越头脑正在竭力思考问题上去，获得种完全清晰透辟理解。
那是个卓越脑袋。如果思想就像钢琴键盘，可以分为若干个音键，或者像二十六个按次序排列英文字母，那
他卓越脑袋可以稳定而精确地把这些字母飞快地个个辨认出来而不费吹灰之力，直到，譬如说，字母Q。他已经达到Q。在整个英国，几乎没有人曾经达到过Q。他在插着天竺葵石瓮面前停留片刻。他看到他妻儿起坐在窗内，但现在看来非常遥远，就像正在拾贝壳孩子们，他们天真无邪地集中注意力于脚边微不足道东西，而对于他所看到厄运，他们却毫无戒备。他们需要他保护，他就来保护他们。但是，Q以后又如何？接下去是什？在Q以后有连串字母，最后个字母，凡胎肉眼是几乎看不见，但它在远处闪烁着红光。在整整代人中，只有个人能够度到达Z。尽管如此，要是他自己能够达到R，就很不错。这儿至少是Q。他脚跟牢牢地立在Q上。对于Q，他是有把握。Q，是他所能够阐明。假如Q就是Q——后面是R——想到这儿，他把烟斗在石瓮柄部响亮地敲两三下，磕去烟灰，他思考又继续下去。“接着就是R……”他打起精神。他坚持不懈。
能够拯救带着六片饼干和壶淡水在波涛汹涌大海上漂泊船难友优秀素质——毅力、公正、远见、忠诚和技巧，会来帮助他。下步就是R——R又是什？
扇百叶窗，像条蜥蜴眼皮样，在他强烈注视双眸之上闪烁开阖，使他看不清字母R真相。在那眼皮阖拢黑暗刹那间，他听到人们说——他是个失败者——R是他不可企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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