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着火了。”他这口气就像在警察局里看到警察一样显得理所当然。刑警们则丢下刀叉,一个箭步冲上楼梯。
“要是三号室就惨了……”幸三郎也紧随其后,忧心忡忡地说。
结果只是一场小火,火苗尚未开始蔓延,就被飞奔而来的巡警们扼杀在襁褓之中。这块“襁褓”就是二号室英子的床铺,似乎有人在上面撒了灯油,并且点了火。当然,我们不知道放火的人是谁,也不知道他放火的原因。不知道的理由么……我想用不着我重复了吧?因为刚才在大厅的餐桌上,大家可是“全员”到齐了哦。
所以,在现在的流冰馆,除了各位都清楚的几张面孔,至少还有一个来路不明的人——就是那个隐藏在阴影中的诡异杀人魔。警察先生们对此深信
室和十四号室的房门只有经过专家之手才恢复成了原状。于是我和御手洗从这一天开始,总算被允许搬到十三号室。
然后就是三日的中午,穿着制服的警察将分析完毕的格雷姆的脑袋送了回来,御手洗道谢后接过了脑袋,将它安放回三号室的身体上,并且给格雷姆戴上那顶皮帽。
大熊和牛越热心地聆听有关现场遗留物证的调查报告,但没有得到满意的内容。登山刀、绳子、细线都是随便哪个杂货店可以简单买到的东西,不过这也没有出乎他们的意料。
三日的下午,天气开始转坏,窗外刮起了强风。下午两点,流冰馆内昏暗得几乎让人错觉是傍晚。看来今夜一定又是一个,bao风雪之夜。发生在这极北之地,以怪异洋馆为舞台的杀人剧总算迎来了不可思议的最高潮。
在高潮来临前,有两件事必须记录一下。一件是三日的晚上,相仓久美言之凿凿地说自己听见天花板上有人类微弱的呼吸声。然后金井初江又声称自己看见死人像木头一样伫立在漫天风雪中,她几乎快被吓疯了……
这两件事是由一个共同的理由引起的,也就是那种模糊的恐怖感,它越来越清晰,已经达到了人所能忍受的临界点。
再来说一件比较具体的事。
一月三日的晚餐像往常一样很美味,但谁都没有食欲。坐在餐桌边的众人,个个脸色苍白,美食在他们口中味同嚼蜡。女士们将刀叉放在面前,静静倾听着屋外风雪咆哮的声音。英子轻轻地握住了身边户饲的右手,低声说好可怕,户饲则用自己温暖的手掌轻柔地包裹住英子那只冰冷的左手。
餐桌边,包括那四个警察,流冰馆中还活着的各位算是到齐了。就在此时……
一缕白烟从楼梯上飘向大厅,最先发现的人是御手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