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权利,也不能接受。过去总是叫她“尊贵太太”,带着理所当然恭敬。可是考虑到这封信用意,将把礼节放到边,依照心里始终所想来称呼她。
这说吧,从开始就知道这桩婚姻不幸福。很少看到这两口子之间有什示爱表情,也很少听见他们说过什甜蜜话语。他们是住在同幢房子里两个人,各有各生活,好像点也不相干。
大早,要按照惯例,伺候瓦赫达提先生吃早点——片烤馕,半碗核桃仁,绿茶里撒点小豆蔻,但不加糖,还有只煮鸡蛋。他喜欢把蛋戳开,让蛋黄往外流,开始老也掌握不好火候,感觉相当焦虑。每天早晨,当依例陪着瓦赫达提先生散步时候,妮拉还在睡懒觉呢,通常她要睡到中午,甚至更晚才起。等她起床,差不多也该伺候瓦赫达提先生吃午餐。
整个上午,边干着杂活,边渴望着妮拉出现时刻,等着她推开客厅通往游廊纱门。会胡思乱想,猜她那天打扮。不知道她头发是梳起来,在脑后扎成个发髻呢,还是会让看到头发放开着,乱乱地披垂于双肩?她会戴太阳镜吗?会穿凉鞋吗?是穿那件配腰带蓝丝袍,还是那件洋红色,有大圆扣子罩袍呢?
等她终于亮相,便在园中瞎忙气,假装看到车头得擦,或是发现野玫瑰要浇水,不过自始至终,眼睛都没闲着。看她把太阳镜推上去,揉着眼睛,看她取下绑头发橡皮筋,向后甩甩脑袋,抛落头光亮卷发,或者看她坐着,下巴搁在膝头,望着院子,懒洋洋地吸烟,又或者双腿交叠,只脚上下摆荡,这姿势在看来,代表着无聊或烦躁,或许只是种难以自控,漫不经心俏皮。
瓦赫达提先生偶尔出现在她左右,但通常并不这样。他仍然和从前样,大部分时间待在楼上书房里,读书,画画,这桩婚事几乎没有改变他日常起居。妮拉大部分时间用来写作,不是在客厅,便是在游廊上,手拿铅笔,几页纸铺在腿上,而香烟总是必不可少。到晚上,伺候他们用饭,两人以毫不掩饰沉默,各自接过食物,低头盯住自己米饭盘子,只有低声“谢谢”,以及勺子和叉子碰到瓷盘时叮当声响,才会打破这片寂静。
每个礼拜有两次,要开车载着妮拉出门买烟,买新笔、新本子,或化妆品。如果事先知道要给她开车,定会梳个头,刷个牙。要洗脸,拿片柠檬,挨个蹭遍手指头,好把洋葱味去掉。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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