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要在音乐会上演奏柴可夫斯基《悲歌》。开始,她对学大提琴很有抵触,于是帕丽和她起去上几节课,表示有难同当。事实证明,这既不必要,也不可行。不必要是因为伊莎贝尔很快就自觉自愿地琴不离手,不可行是因为帕丽手被大提琴弄得疼痛难当。已经过去年,她早晨醒来时,仍然觉得手发僵,手腕子发硬,得花上半个钟头,有时要个小时,才能缓过劲来。埃里克已经不再逼她去看医生,可现在他老是说个没完。“你才四十三啊,帕丽。”他说,“这不正常。”帕丽已经预约门诊。
老二阿兰很淘气,可爱中透着股蔫坏劲儿,痴迷于武术。他是早产儿,十岁男孩子,还是显得小,可别看身高不如别人,他却有着比别人更强烈进取心,更充沛活力。他那副小身板儿,那两条小细腿儿,总是让对手上当受骗,因此而低估他。夜里躺到床上时候,帕丽和埃里克经常为他那巨大干劲和凶猛能量惊奇不已。不过,帕丽既不担心伊莎贝尔,也不担心阿兰。
让她牵肠挂肚是蒂埃里。这孩子也许与生俱来就带着阴影,总感觉自己是计划外,不期而至,不请自来。蒂埃里动不动就拉长脸,言不发,让人窝心。他爱发牢骚,自己有什事,只要帕丽问起来,他总要耍点小聪明。他常常没来由地和她作对,好像是冲着帕丽,但更像为作对而作对。有些日子里,他满腹阴云。帕丽能感觉得到。那乌云不断加厚,膨胀,最后下子爆裂,跺着脚,腮帮子颤抖着,愤怒洪水喷涌而出,让帕丽心惊肉跳,让埃里克睁只眼闭只眼,苦笑连连。帕丽凭直觉感到,蒂埃里将成为她终生烦恼,就像她关节疼痛样。
她常常想,妈芒会是个怎样外婆呢?她会怎样看待蒂埃里?凭着直觉,帕丽认为妈芒应该帮得上他。她会在他身上看到自己,尽管他们没有血缘关系,这点毫无疑问,帕丽确信此事已经有段时间。孩子们听说过妈芒,伊莎贝尔更是特别好奇。她已经读妈芒很多诗。
“真希望能见见她。”她说。
“感觉她好有魅力。”她说。
“想们会成为好朋友,她和。你觉得呢?们可以读样书。可以给她拉大提琴。”
“好啊,她会喜欢。”帕丽说,“肯定。”
帕丽没有跟孩子们讲过z.sha事。他们总有天会知道,也许定能知道。可他们不会从她这儿知道。她绝不会在他们心里埋下这样种子,让他们感到做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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