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话,她卷起毛线活儿,把玫瑰花从包在头上手巾上取下来。圣安托万人或者是有种本能,意识到那讨厌装饰已经不见,或者是直观察着等待着那装饰消失。总而言之,不会儿工夫人们已鼓起勇气往店里走来,酒店又恢复往日景象。
在这个季节里黄昏,圣安托万人全体都要出门,有坐在门槛上,有坐在窗台上,有则坐到肮脏街头巷尾。都是出来透气。这时德伐日太太总习惯于拿着毛线活儿在东群西群人之间走来走去:她是个传教士——像她这样人还不少-人世间若是不再产生这样传教士就好。女人们织着毛线,织是不值钱东西。但是,机械工作可以机械地带来吃喝。手活动是为嘴和消化系统活动。若是精瘦指头停止活动,肠胃就更填不满。
德伐日太太平静地织着毛线,但这消息对她丈夫却产生明显效果。他在小柜台后面打火点烟斗,可无论做什那手总有点不听使唤,心里也很乱。那密探若是连这点也看不出或是没记录在心里,他就算不上是密探。
巴萨先生这枪至少已经刺个正着,虽然它有什价值还不清楚。此时又再无客人进来给他再显身手机会,他便付酒钱,走掉。临行前他又利用机会温文尔雅地表示希望有机会跟德伐日夫妇再会。他离开酒店之后好会儿这对夫妇仍然保持着原样没动,怕他又会回来。
“他关于曼内特小姐消息,”德伐日低声说,他站着,吸着烟,只手还在她椅背上,“能是真?”
“他那话很可能是假,”老板娘眉毛扬起点点,“但也可能是真。”
“如果是真-”德伐日说着又住嘴。
“如果是真又怎样?”他妻子重复说。
“——而那件事又发生,们看到胜利——那为她缘故,但愿命运让他别回法国来。”
“她丈夫命运,”德伐日太太跟平时样平静地说,“会带他到该去地方,让他在该收场地方收场。就知道这点。”
“但是有件事却很奇怪——至少现在是很奇怪,不是?”德伐日说,带着恳求他妻于承认口气,“尽管们非常同情她和她父亲,她丈夫名字此时却在你手下,记录进惩罚名单,跟刚才离开们那条地狱狗在起。”
“到那时比这更离奇事也会发生,”老板娘回答。“把他俩都记在这儿,这是肯定。他们各有各帐,都记下,那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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