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到感动的人们极其反复无常,几张凶恶的脸上立即珠泪滚滚,可刚才他们还咬牙切齿地瞪着他,仿佛按捺不住,要立即拉他上街杀掉。
查尔斯-达尔内按照曼内特医生一再嘱咐的路子踩着这危险路上的每一步。医生的谨慎意见指引着他面前的每一步,让他对每一个细节都做好了准备。
庭长问他为什么到那时候才回到法国,而没有早些回来?
他没有早些回来原因很简单,他回答道,因为他放弃了财产,在法国无以为生,而在英国他以教授法语和法国文学度日。他之所以在那时回来是因为一个法国公民的催促和书面请求,那人说明他若不回来他就有生命之虞。他是为了挽救一个公民的生命回来的,是不计一切个人安危来作证、来维护真理的。在共和国眼里这能算作犯罪么?
人群热情地高叫道,“不算!”庭长摇铃让大家肃静,可人们并不肃静,仍然叫着“不算!”直到叫够了才自行住嘴。
庭长问那公民是谁。被告说那公民便是他的第一个证人。他还很有把握地提起那人的信,那是在城门口从他身上取走的,他相信可以在庭长的卷宗中找到。
那信就在卷宗里——医生早安排好了,并向他保证过一定能找到。审讯到达这个阶段,找出了那信宣读了,又传公民加伯尔作证。加伯尔证明属实。公民加伯尔还极尽委婉和礼貌之能事暗示说,由于共和国的众多敌人给惩治敌人的法庭制造麻烦,形成了压力,他在修道院监狱稍稍受到了忽视,实际上己在相当程度上被法庭那忠于祖国的记忆所忘却,直到三天前才受到审讯。审讯他时,陪审团宣称由于公民埃佛瑞蒙德(又名达尔内)自动投案,回答了对他的指控,陪审团感到满意,因此释放了他。
然后传讯了曼内特医生。他崇高的声望和清晰的回答给了人们出色的印象。他继续指出被告是他在长期监禁获释后的第一位朋友,在他和他女儿客居海外时,他一气留在英国,对他俩一片赤诚,关怀备至。他又说,那儿的贵族z.府很不喜欢被告,实际上曾经以英国的敌人和合众国的朋友的罪名对他进行过审判,意图杀害。医生依靠直接事实的威力和他自己的真诚,小心翼翼、字斟句酌地介绍了上述情况,于是陪审团的意见跟群众的意见统一了。最后他请求让此时在场的.,个英国人罗瑞先生作证。罗瑞先生曾跟他一样在英国那场审讯中作过证人,可以证明他对该审判的叙述属实。这时陪审团宣布他们听到的材料已经足够,若是庭长满意,他们可以立即投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