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从那棵树上拿下
。这回帕也吓着。他体悟到鬼中佐好严肃，认真起来会玩死人。
帕每个礼拜选三天和鬼中佐聚餐。日本菜几乎是凉，只有味噌汤不是。用完膳，他们坐在走廊桧木地板，敞开门，面对山，风呼哧哧吹，冬天也要面对这种飞来飞去风刀子。这对鬼中佐而言是乘凉，颇能享受，他出身自寒冷满洲，是日露战火中孤儿：在某个深夜，日军受到沙皇哥萨克骑兵队偷袭，情况越接近天亮越糟。有人从兽棚抓来
只母鹿，剖开肚子，把当时半岁大鬼中佐缝入，只露出头呼吸。母鹿撒腿，逃出
敌炮，在山里吃喝拉撒和交配。小鬼中佐饿，吸吮鹿奶，渴喝鹿尿或雪块，无聊时对风声、母鹿或跑过动物说话。他长得够大时，母鹿受不，内脏和子宫爆炸，小鬼中佐和弟妹（那只鹿另怀两只胎）出世。他手爬脚爬，趴在鹿妈妈身边发出悲鸣兽语，想躲回攒满人粪鹿肚。第三天，哭声惊扰巡哨日军曹长，循声找到小兽人。曹长当时看到小鬼中佐头埋进母鹿颈部，边吃鹿肉，边爱抚母鹿。小鬼中佐被认定是鹿孩子，由当时总指挥乃木希典大将亲见，授姓“鹿野”，另由陆军参谋长儿玉源太郎授名为“武雄”。小鬼中佐回到日本关东受教，长大后读陆校为军官，几年后派往中国作战。在上海某次战争中，他们包围群死守大楼官兵，双方撒火网，密集铳弹在空中撞出火光，黑夜变得像白天。个中国兵把炸药和铳子吃下肚，直到血液变黑粉，抱满手榴弹，从楼顶跳下引爆，五脏六腑炸得到处是。鬼中佐被炸伤脑袋，伤重退出第线，来到台湾带兵。
鬼中佐对帕说些自己身世，不是全说出，很短，却像枪声吓着帕。大部分时候，鬼中佐谈都是政治，那才是谈不完。他对帕说，大和民族进入中国，带有光荣使命，是要中国兴盛起来。中国荣富向来靠外族壮大，蒙古和满洲人统治下使得文化和武功最盛，现在由优秀大和民族管理，才能再提升。蒋介石不行，他贪污和自大，把中国搞得破败。如果把中国、高丽、越南、菲律宾等国家起结合，建立共荣圈，由日本统驭成富强世界，能起面对西方世界挑战。鬼中佐之言，让帕血液也沸。
闲谈中，茶已泡好，由女侍端到帕跟前。茶碗很特别，是内地大萱地区出产“美浓窑”，种仿制志野茶碗，样子像是捏坏竹筒。白釉中透出红霞与铁焦色，布满釉孔。帕觉得要用这种小茶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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