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喜欢混合玩种名为“爆击重庆”
游戏。这由来是日军轰炸机花五年
时间爆击中国
陪都重庆。这种融入死亡
游戏真迷人,吸引孩子去探触自己未来
命运。游戏由做鬼
孩子趴在电杆上,被人偷袭拍肩时,得回头喊:“
、二、三,重庆大爆击。”这时躲空袭
孩子赶紧跑开,选好所在扑地,慢
步则死。这游戏是“
二三木头人”
源头。路灯也是课堂
延伸,他们在这写完功课,顺道画图。有些图充满时代气氛,把皇族画成在云端
神明,天皇撒樱花,皇后丢下粉红色
石竹花。落花变成炸弹,把地上穿草鞋、背锅子
中国兵炸
,在半空中撑着破伞。当他们不玩“爆击重庆”和画图时,抬头呆望电火球,虫子飞来飞去像小型空战。耐打
金龟子永远是日军飞机,摔死
飞蛾都是米机,还被小脚踩个稀巴烂。孩子总会叉腰,以邪恶
哇哈哈笑声,用石头擦去脚板上
虫尸,然后仰起头,因
盏路灯而感到幸福,赞:“这是全世界最棒
小星星。”
关牛窝末班车是在晚上八点乐烘烘地发出,隔早七点入站
首班却常常带来坏消息。早上安静得很,轻便车载送糖膏、稻米等物品,车夫倾力推动,呼喊声膨胀四周,在山壁节奏地回荡。稍远处,黄牛在蔗房拖动
碾轮榨白甘蔗,不时哞哞叫,不时磨嘴反刍。蔗汁熬成糖膏,烟囱冒出香甜
白烟,往南盘旋、缭绕与消失,五公里外都能嗅出令人骨头酥烂
甜味。火车被甘蔗味引来,沿途打落各种
花树,特别在转角处,紫苦楝、白桐花、绿乌桕花落满地。那些报纸就贴在火车旁,容易被树枝打烂或染上碎花
容色,甚至没黏好飞走。当火车鸣笛进站,不少人趋前看。破报纸总是不完整,但完整
消息会来自最远
南太平洋战场,变化多端
战况得用陌生
古汉语才够形容。有天,头条有诡异
“玉碎”两字,有种坏预感,看完新闻便知道
:在名为阿图岛之地
数千名日军遭米军偷袭,宁死不屈,在短短几天体验
极限沸腾
愤怒、无助、吼叫、痛苦,连喷出
血液及泪水都浇熄不
,悉数阵亡。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人全死
叫“玉碎”。村人担心起自己下南洋
子弟兵。
有几回,帕和些人彻夜坐在站内
长椅上等战报。时钟嘀嘀嗒嗒走,在大厅寂寞回荡,像战场
士兵走过长路回乡报信。阳光从窗隙落下来,火车轰隆到站,报纸沾
露水而黏糊,更夹杂血味
消息:塔拉瓦岛、马金岛守军被歼灭。玉碎、玉碎,还是玉碎。年轻人唱起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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