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
是辘轳首出现,帕心想。辘轳首是长颈鬼,脖子伸缩自如,能像
缕烟往上冒,样子像是打井水时用来控制绳索
辘轳,才有如此名号。帕肯定刘金福被这种鬼附身,头能往裤裆钻,不要说是看透屁眼,连大肠结构也行。但刘金福说
不是鬼,是蹲式马桶。他带帕到厕所看,指着地上
家伙说,他昨晚把裤子又脱又穿
二十次多次,
次比
次急,但都没有办法,这个东西干净得能反射屁眼。
帕哈哈大笑,说别往下看就行。刘金福反驳说,怎
行,他上惯
老式
屎缸,还没脱裤子就先往下叫,要下头
屎虫醒来,他把裤子脱
,那些屎虫看到白白
屁股,发出嘈杂
钻动声,好像说,来吧!
王,赏
食
吧!可能是人到台北精神爽,刘金福继续说下去,他说这新式
厕所上不得,便到后院蹲在两个板车间,手抓轮胎,喝
声,屁股顿时轻
,还有人用湿湿黏黏
湿毛巾帮他擦屁股。他低头
看,唉!那些猪抢食他
落屎,互相钻闹,让板车抖不停。猪仔好像吃不饱,有
直舔他屁眼,搞得他既舒服又畅快,屁股欲拒还迎,他看没人偷看,便大方地赏屁股给猪舔
。他兴致够
,就钻入到草秆堆睡去。
帕当然知道那种奇异感觉,是土皇帝,不,应该叫“屎皇帝”君临城下
快感。既然找不到蛆当城民,找猪也行,这下连卫生纸也省
。不过,帕自觉有义务介绍马桶给阿公,不然刘金福会把它当镜子。他拉
条绳条,
股水从上头水箱冲入便斗,水花激烈,几乎像放闸
恶狗去抢食什
。他边做边示范,只差没有脱裤子,最后补充说,城市人都这样上厕所,你迟早要习惯
。
刘金福比较关心是,这些排泄物被怪物吞下肚后,还拿得回来吗?还好帕
答案让他很满足,粪便藏在地窖中,像酒
样越陈越香。刘金福听
,巴不得拿尿勺舀给满园发亮
菜苗吃。没错,他想在后院辟个菜园,好节省菜钱,这要些水肥,能自己拉
自己用更好,菜吃起来也甜得有感情。他在山上生活大半辈子,快被叶绿素与芬多精给麻痹
,刚到城市就怀念那儿。这里
空气让人咳嗽,阳光毒辣,水中有尘沙,够糟
,要是不能够像在山上时拿锄头,安静地刨上半天,聆听锄头与土地
对谈,简直折腾他,也浪费后院
土地。
刘金福继续说下去,意思又重复。帕却无心再听,他知道刘金福碎碎念其实最内层是希望有人陪伴,这是老人症头。但帕需要安静,而且是孤独。他走到小庭院,从板车卸下些番薯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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