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孔说：“好
。”
依照先前计划，王大夫原本并不急着上班。还在深圳时候他和小孔就商量好
，趁着春节，多休息
些日子，要把这段日子当作蜜月来过。他们是这样计划，真到结婚那天，反过来，简单点。盲人婚礼办得再漂亮，自己总是看不见，还不如就不给别人看。王大夫说：“这个春节
要让你在蜜罐子里头好好地泡上三十天。”小孔很乖地告诉王大夫，说：“好。听新郎官话。”
事实上，王大夫和小孔蜜月还不足二十天。王大夫这
快就改变主意，这里头有实际原因。这个家他其实待不长久，架不住王大夫小弟在里头闹腾。说起来有意思，王大夫小弟其实是个多余人。在他出生时候，计划生育已经是国家基本国策——他能来到这个世上，完全是仰仗王大夫眼睛。小弟出生时候，王大夫已经懂事，他听得见父母开怀笑声。年幼王大夫是高兴，是那种彻底解脱；同时，却也是辛酸，他无法摆脱自己嫉妒。有时候，王大夫甚至是怀恨在心，歹毒闪念都出现过。因为这闪而过歹念，成长起来
店吃就谢天谢地。”沙复明现在真是会说话，他越来越像个有眼睛人。
王大夫来不及生沙复明气。王大夫说：“是真。人就在南京。如果方便话，想到你那边去。你要是不方便，再想别办法。”
沙复明听出来，王大夫不是开玩笑。沙复明点根烟，开始给王大夫交底：“是这样，南京消费你是知道，不能和深圳比。个钟六十，贵宾四十五，你提十五。个月超过百个钟，你提十六。百五十个钟你提十八。没有小费。南京人不习惯小费，这你都知道。”
王大夫都知道。王大夫笑起来，有些不好意思，说：“还带张嘴呢。”
沙复明明白，笑着说：“你小子行啊——眼睛怎样？”
“和样，B-1级。”王大夫说。
“你行啊，”沙复明说，“小子你行！”沙复明突然提高嗓音，问：“——结没有？”
“还没呢。”
“那行。你们要是结就没办法。你是知道，吃和住，都归。你们要是结，还得给你们租个单间，那个钱付不起。没结就好办，你住男生宿舍，她住女生宿舍，你看这样好不好？”
王大夫收线，转过身对着小孔那边，说：“明天们走趟。你也去看看，你要是觉得可以，后天们就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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