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就这样平衡好长段时间,其实也是挣扎好长段时间,王大夫终于把他们谈话引到正题上来。他咽口唾沫,问:“你——想好吧?”小孔脸侧过去。小孔有个习惯,她在说话之前侧过脸去往往意味着她已经有决心。小孔抓住床,说:“想好。你呢?”王大夫好半天没有说话。他会儿笑,会儿不笑,脸上笑容上来又下去,下去又上来,折腾三四趟,最后说:“你知道,不重要。主要还是你。”为把这句话说出来,王大夫用太长时间,小孔直在等。在这个漫长等待中,小孔不停地用手指头抠推拿床上人造革,人造革被小孔指头抠得咯吱咯吱地响。听王大夫这说,小孔品味出王大夫意思,它味道比“想好”还要好。小孔在那头就喘。很快,整个人都发烫。小孔突然就觉得自己身体有微妙却又是深刻变化,是那种不攻自破情态。小孔就从推拿床上下来,往前走,直走到王大夫跟前。王大夫也站起来,他们双手几乎是在同时抚摸到对方脸。还有眼睛。摸到眼睛,两个人突然哭。这个事先没有点先兆,双方也没有点预备。他们都把各自目光流在对方指尖上。眼泪永远是动人,预示着下步行为。他们就接吻,却不会。鼻尖撞在起,迅速又让开。小孔到底聪明些,把脸侧过去。王大夫其实也不笨,依照小孔鼻息,王大夫在第时间找到小孔嘴唇,这回终于吻上。这是他们第个吻,也是他们各自第个吻,却并不热烈,有些害怕成分。因为害怕,他们嘴分开,身体却往对方身上靠,几乎是粘在起。和嘴唇接触比较起来,他们更在意、更喜爱身体“吻”,彼此都有依靠。——有依有靠感觉真好啊。多安全,多放心,多踏实。相依为命。王大夫把把小孔搂在怀里,几乎就是用蛮。小孔刚想再吻,王大夫却激动,王大夫说:“回南京!要带你!南京!要开店!个店!要让你当老板娘!”语无伦次。小孔踮起脚,说:“接吻哪、接吻哪——你吻啊!”这个吻长,足足跨越两个世纪。小孔到底是小孔,心细,她在漫长接吻之后似乎想起什,掏出她声控报时手表,摁下。手表说:“现在时间,北京时间零点二十分。”小孔把手表递到王大夫手上,又哭。她拖着哭腔大声地叫道:
“新年啦!新世纪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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