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欠。遗憾当然也有,两万五千块毕竟没有得到个好去处,而是给那样帮王八蛋。你们就拿去吧,噎死你们!
王大夫突然伸出他胳膊,气派。他要叫辆出租车。操他妈,两万五千块钱都花出去,还在乎这几块钱?花!痛痛快快地花!老子今天也要享受下。老子还没有坐过出租车呢。
辆出租车平平稳稳地靠在王大夫身边,王大夫听出来,车子已经停在他身边。但王大夫没有伸手,他不知道出租车车门该怎开。司机却是个急性子,说:“上不上车?磨蹭什呢?”王大夫突然就是阵紧张。他冒失。他怎想起来叫出租车呢?他压根儿就不会坐出租车。王大夫在短暂羞愧之后即刻镇定下来。他心情很坏。非常坏。坏透。王大夫说:“你喊什?下来。给开门。”
司机侧过脑袋,透过出租车玻璃打量王大夫眼。王大夫戴着墨镜,面色严峻。和所有盲人样,王大夫墨镜特别大,颜色特别深,几乎就是罩在眼睛上。司机知道,他是个盲人。但是,不像。越看越不像。司机不知道今天遇上哪路神仙。司机还是下来,边瞟着王大夫,边给王大夫打开出租车车门。他点也弄不清墨镜背后到底深藏着双怎样眼睛。
王大夫却是全神贯注。他突然就虚荣,不想在这样时候露怯。他不想让别人看出来他是个盲人。依照车门动静,王大夫在第时间做出反应,他扶住门框,缓缓地钻进去。
司机回到驾驶室,客气地、甚至是卑微地说:“老大,怎走?”
王大夫嘴角吊上去,他什时候成“老大”?但王大夫即刻就明白过来,他今天实在是不礼貌。他平时从来都不是这样。但不礼貌回报是如此丰厚,司机反过来对他礼貌。这是笔怎样混账账?回过头来他得好好算算。
“公园路菜场。”王大夫说。
王大夫到家。上楼时候心里头在打鼓。这里头有犹豫,也有胆怯,主要却还是胆怯。盲人和健全人打交道始终是胆怯,道理很简单,他们在明处,健全人却藏在暗处。这就是为什盲人般不和健全人打交道根本缘由。在盲人心目中,健全人是另外种动物,是更高级动物,是有眼睛动物,是无所不知动物,具有神灵意味。他们对待健全人态度完全等同于健全人对待鬼神态度:敬鬼神而远之。
他要打交道可是“规矩人”哪,离鬼神已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