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小蛮。他在看。望着她,端详着她,凝视着她,俯瞰着她。他手指在抚摸,抚摸到哪里他没有目光眼睛就盯到哪里、看到哪里、望到哪里、端详到哪里、凝视到哪里、俯瞰到哪里。在他抚摸小蛮眼眶时候,惊人事态出现,小蛮其实就和他对视。小马并不存在目光是多透彻,潮湿而又清亮,赤子般无邪。它是不设防,没心没肺,和盘托出。他就那样久久地望着她。他瞳孔有些轻微颤动,但是,他在努力。努力使自己瞳孔目不转睛。
小蛮第次和小马对视时候被吓着,是说不上来恐惧。那个透彻、清亮“不存在”到底是不是目光?她没有把握。如果是,她希望不是。如果不是,她又希望是。他们是在对视?他们在用什对视?他们对视内容又是什?小蛮无端端地阵紧张。她在慌乱之中避开小马“目光”。当她再次回望时候,小马“目光”还在。在笼罩着她。投入而又诚挚。
小马“目光”让小蛮无所适从。作为个小姐,小蛮喜欢故事,因为故事都是假。假有趣,假好玩。过家家样。但是,旦故事里头夹杂投入和诚挚内容,小蛮却又怕。全世界人都知道句话,“婊子无情”,原本就应该是这样。“婊子”怎可以“有情”?你再怎“有情”,别人终究是“无情”。所以,合格和称职“婊子”必须“无情”,只能“无情”。
婊子就是卖。用南京人最常见说法,叫“苦钱”。南京人从来都不说“挣钱”,因为挣钱很艰苦,南京人就把挣钱说成“苦钱”。但是,小姐般又不这说。她们更加形象、更加生动地把自己工作叫做“冲钱”。小蛮不知道“冲钱”这个说法是哪个姐妹发明,小蛮想起来就想发笑。可不是,可不是“冲”钱?既然是“冲”,和眼睛无关。反正“冲”也不要瞄,闭上眼睛完全可以做得很准。
可小马就是喜欢用他眼睛。小蛮注意到,小马眼睛其实是好看,轮廓在这儿;小马“目光”也好看,个男人怎能有如此干净、如此清澈“目光”呢?从来都没有见过。他“看见”到底又是什?
小马不只是“看”,他还闻。他终于动用他鼻尖,他在小蛮身上四处寻找。他闻有意思,像深呼吸,似乎要把小蛮身上某个秘密吸进他五脏六腑。小蛮身上又能有什秘密?没有哇。小马神情由专注转向贪婪,他开始全力以赴,全心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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