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请缨,愿意为她悲伤孙女上战场,她说:“想坐在证人席,说出那天经过。”
现场片哗然,那种哗然不是在嘴里出声,而是落在心里。
检察官插话,愿意传唤祖母为临时证人,她要扳回局势。口罩律师看到廖景绍眼中浮出丝挣扎,反对祖母做证,因为这不是两造(3)在准备庭安排辩诘证人,建议安排到下个庭期。
审判长陷入思考,请双方就传唤临时证人深入陈述,之后三位法官低声交谈,决定传唤祖母坐上证人席,要是律师对这项安排不服,可以事后提起行政救济。两位律师发出沉重呼吸声,给予无言抗议。
祖母离开隔离室,由通
甚。”
法庭安静极,大家转头看隔离室,没有太多动作。
用眼泪控诉,用尽力气哭,呼吸都很难,哭声透过变声麦克风传出去。难过到底,就像刚来法院时看见那位从侦查庭走出来女孩,她站在中庭,旁若无人地大哭,有什被揪痛得让她在众人面前流泪也无所谓。那绝对是以为真理与正义站在你这边,但是有人以,bao力抢走,绑架到他身边。谎言不会成为真理,但是谎言会透过法律击败真理。
哭得太悲伤,审判长没辙,大家也束手无策,等待自己把泪水哭干。此时,邻座祖母站起来,摸着头发。她轻轻地摸,将手穿过发,穿过每根发丝而抵达颈部。那只手像是小丑鱼,模仿童年最喜欢动画片《海底总动员》里角色,叫尼莫。每当哭时,尼莫那只手游过无数发根来到耳朵,轻轻摸耳垂,上次有人跟玩是二十年前。那时大概九岁,祖母边玩边跟说,尼莫终于找到自己家,耳朵是它家,到家就把难过泪水挂在海葵触须上。
曾被这样摸过就不哭,今天也是,情绪渐缓。但是,令眼泪完全中断是,祖母对审判长说:
“法官大人,可以当证人,证明孙女被欺负时,有说不要。”
这句话简直是道闪电,打在漆黑荒野,对而言是亮光来,对大家而言也出现贯耳雷声,祖母成法庭焦点。接下来五秒钟,法庭没有任何声音。审判长最后开口,她得讲话才能打破僵局,她询问祖母当时确实在现场吗?确实听到有说出“不要”吗?
“有,有听到,”祖母点头,大声说,“知道有法庭录音,刚刚有录到回答声音吗?”
法庭又安静。
几秒后,审判长说:“你是黄莉桦法庭陪伴者,可以表达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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