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当然是乱说。常常乱说
是，
个人致富最简单方式，个人生存最安全战术，是跟父母要钱，又赖皮不还钱，然后诅咒他们去死。但是，你们公司很正派，不会做这种事。”
“你很麻烦，快没有耐性跟你合作
。”
“可以掐死这老男人，这样比较快，死神之手这样最好用。”
“你这白目是来儑(14)死你祖公吗？干！”猪毛夹老板大吼，从槟榔哥腰部抽出那把手枪，开枪，砰，巨响回荡在客厅，把“死道友”们卷入恐惧中。感到自己在剧烈发抖，闭眼活在黑暗里，等张开眼，看见猪毛夹老板朝天花板射击地方有个小洞。地上散落水泥屑，与颗扁掉铜弹头。
祖母是非常冷静，她看着眼前幕。
用他来测试。
老人年约八旬，插鼻胃管，挂尿袋，眼神凄迷，显示身体部分器官已怠速运转。这个老人虽然坐轮椅，但是穿着整齐体面，穿黑衬衫、宽松西装裤，唯独胡子蓄个礼拜没刮。最残忍是老男人手脚被束带绑在轮椅上，可能是防止他拔掉鼻胃管之类。猪毛夹老板喜欢拔毛，连老人也不放过。他把项链解下来，用来拔老人白胡子，甚至鼻孔露出白鼻毛。他拔过程，发出残忍而夸张鄙夷笑声。老人没有反应，个活死人。
这位被推出来老男人，正考验祖母，她不得不好奇地问：“说说看，你要怎样做呢？”
“让——他——死——掉。”猪毛夹老板讲话下重音节，而且要求，“让他无——伤——无——痕，看起来是自然挂掉。”
“他看起来快不行。”
猪毛夹老板用手枪指着祖母，后者不为所动。祖母是脚踏进棺材癌末病患，她冷冷地看着枪管，然后看着猪毛夹老板。这气得猪毛夹老板把枪转移，敲着老男人头说：“要是轮到你用手掐死，用枪还比较快。”
“懂。”
“不要让这个人这
痛苦，他活着也不是，要死也
“他这样拖有五年，台湾医疗太好，造成废物淘汰率低。他简直就是AFK(12)歹戏拖棚(13)，偏偏像是丢到柏油路也死不垃圾鱼。”
“AFK是什？”
“你们这些石器时代人，用都是老人手机，屏幕只能装数字号码，铃声大到把别人吵死就是自己听不到。这样子人怎会懂网络世界好东西？讲有屁用。”
“他也没手机，有手机也不晓得打给谁吧！”祖母看着轮椅上老人，“这个石器时代人是你爸爸吗？”
“你不要乱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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