诉
母亲。
那天晚饭之后，李姨妈又大大
发作
阵子。曾太太直个人准备那天晚上念经事，若有什
事，她定去请示老太太。老太太喜欢这样大举办丧事，这可以破除她生活上单调无聊，李姨妈觉得自己没有什重要事做，是受冷落。那时她正在吃斋，她平常吃斋日子很多。大概别人都已经吃完晚饭，她在地上摔个跤，于是眼珠子乱转，两眼发直。尖声号叫，用手撕乱头发之后，就好像魔鬼附体样，说起话来。端着死去孙先生架子，拿着孙先生腔调儿，她向老太太叫“大姑”。她喊叫道：“大姑，救救
！救救！滚到‘火沙谷’里。热死人哪！快要憋得喘不过气来。救命啊！救命啊！”然后又向曾太太说：“表哥为什不来参加丧礼呢？”
这来，曼娘母亲号啕大哭起来，边儿哭边儿说：“哎呀！男人，你为什把们母女扔下不管呢？”曾太太立刻想到在前面念经和尚，他们要在这里整夜做法事呢。于是叫人去找他们来念咒驱邪。她又劝曼娘母亲。老祖母这时深信她是向她死去侄子魂灵说话呢，就劝解鬼魂附体李姨妈，说他们定要多念经文超度亡魂。问到曼娘父亲是不是看见他那年前死去儿子。李姨妈回答道：“向几个小鬼打听他，他们说地狱是个大地方儿，要凭面貌长相找人，那得用好多日子。那些小鬼都要钱，他需要钱贿赂他们。你们定要多烧纸钱给他使用。”祖母问这个附体鬼魂是不是口渴，于是端水给“他”喝，李姨妈接过去喝。她怞搐渐渐停止，躺在那里昏迷过去，口中念念有词，也渐渐停。
曼娘和她母亲平常都是在自己屋里吃饭，可是今天晚上在祖母院子里特别开席，她们过去吃饭，留下个女仆看守灵堂。刚刚吃完，曼娘就离席回到自己院子里，那是在整个宅院东南角儿上，所以定要在黑暗中经过几个走廊。走半儿，个男仆追过她，说李姨妈原是有鬼附体，他到南屋去请和尚去。曼娘很害怕，真正发生是什事，她并不清楚，她还继续往前走，直走到通往东边院子圆月亮门儿。在门口儿，她看见几个和尚向她走来。她犹疑下，心中想是否跟和尚们块儿回去，但是终于打定主意还是到灵堂守灵要紧。所以站在旁边儿，让和尚们过去。
从月亮门儿往南转，再穿过游廊，她到转两个弯儿地方，有条有墙封闭约有四十尺长小巷，隔断她与通到她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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